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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是饭票(26)

十三阿哥初生牛犊,“你不用都打一圈,只要打赢我们兄弟便成!”倒是豪气万千。

只听马车里面真真噗哧一笑,“你们俩?你们肯定打不过我二哥的,就别费这个力气了。”

十三阿哥豪气顿生,一摆手,“去几个人,把胡同口给堵上,别叫闲人瞎逛进来。”

青年笑道:“哎哟,别!”

真真道:“你是要拦着不给走么?”

“你是我八哥的客人,自然走不得。”十四阿哥也狡猾了。

真真掀了车帘,露出一张小脸来,“八贝勒也不说要我来做甚么,我们家虽然不过是小小的苗寨土司,可也不是他想怎么着都成的。”

青年淡然,“噢,原来是八贝勒——”

真真诧异,“你都不知道这是谁府邸,就找来了?”

“我一路沿着你留下的记号追来的,今儿刚进了京城,甚么都还来不及打听。”

十三阿哥一听他说这话,呕血来不及。瞧他通身气派,想来拿皇子的势子压他是压不住的,看着他举手投足也是一派尊贵,也是个指使人惯了的,又是苗人蛮夷的野性子,说不得一句不合,真能豁出去——他是无比尊贵的皇子,犯得着跟他计较许多么?想着就有点儿想图巧宗儿,仗着自己人多势众,要一拥而上,先拿下他再说。

正在这时,四贝勒府上一个小厮手里捧着一个包袱,走到八贝勒府跟前,看这阵仗,踌躇不前。

“你来做甚么?”围观众里,八贝勒府一个相熟的仆人低声问他。

“海先生遣我来送东西——适才十四阿哥要了这块金星龙尾砚去。”四下寂静无声,他虽是低声回答,也让人听了个真切。

“二哥,那砚台是我的。”真真忙道。

“这又是甚么好东西了?家里比这个好的多了去,平时也没见你多看一眼。”青年不甚在意。

十四阿哥就一撇嘴,“好大的口气!你家不过是偏远苗寨,有甚么好东西,是连贝勒府都寻不出的?”

青年悠然道:“自然是有的——你们贝勒府再能耐,也没有我们家的天鹅公主。”

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齐齐一怔:天鹅公主!

忽听耳边一个柔和好似丝绸一般柔滑而低醇的声音说道:“天鹅公主?那更走不得了。”

第19章 十三爷有点腹黑

就听马车里忽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不知大小姐是摔着了,还是撞着了。

真真懊恼的道:“二哥!我才学会了甚么叫‘祸从口出’,你这又说的甚么话?有你这样说你亲妹子的么?你拿我比作甚么了?”

青年混不在意,“就是这样说了,又如何?他们没本事拦得住我,你不用怕。”好生狂妄!

夏日阳光照在北京干燥的空气里,一地疏叶落影,斑斑驳驳,一名青年穿过这流丽光影,缓缓走上前来,嘴角勾起温柔和气的笑容,“这位一定是大小姐的兄长了。不知怎么称呼?”

青年挑眉,见来人身穿宝蓝五团龙皇子常服,腰系黄带子,面白似玉,秀眉凤目,丰神俊朗,气度不凡;又见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上前行礼,口称“八哥”,便知道他是谁了。“见过八贝勒。”右手握拳,横在左肩、胸前,微微躬身行礼,“在下湖南杨峥。”

八阿哥根本不提杨峥适才狂言,只笑道:“原来是青波土司的世子。”

杨峥这才有些动容,“八贝勒原来查过文书了。”

八阿哥含笑不答茬,“前次我鲁莽了,擅自请了大小姐来做客。世子若不嫌弃,请容我略备薄酒,好向世子赔罪。”

“不敢当。”杨峥也把那狂妄的言语收了,一本正经应酬着,“真真这孩子脾气坏得很,总是叫人头疼,想来八贝勒这些日子也没少被她折腾。在下还是带她回去,好好管教才是正理。”

“她叫真真?好名字。”八阿哥微微一笑,“真真聪颖过人,我喜欢得很,想多留她些时日呢。世子若是有闲,也可多在京城盘桓几日,我定当一尽地主之谊。”意思就是拒绝喽!

杨峥摇头,“我阿爸病了,要见真真。八贝勒,当今圣上以孝治国,你……你要三思而后行啊!”一脸沉痛。

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都是倒吸一口冷气:有你这么直接威胁一个皇子的么?!

听他这么一说,八阿哥还真犹豫了:别真给闹到汗阿玛面前去,那就有点……不大好了。他脑子也算转得快的,再一思量,似乎这杨峥说话不是很实在的样子,且他这阵子留意湖南公文,并没有说到青波司土司病重的折子。

略一沉吟,走到马车前面,柔声问道:“真真,你真的要走么?”

“你放我走,我自然要走。你不放我走,我也还是要走。”有哥哥撑腰,真真说话也有底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