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走了,大概是去处理伤口,但是临走前他还不忘把门锁上。
铁链不短,起码不会把我限制在床上。我在地下室里走了一圈,旁边有一个浴室,马桶花洒和浴缸,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连面镜子都没有。
异能力不能帮我解开铁链,搜刮了一圈什么都搜刮不出来,我盯着那扇没有动静的铁门看,半响才泄气地倒回床上。
看着那扇铁栏窗,我根本就碰不到那里,就算扔东西出去,这间地下室里又有什么可以让我扔的。
天黑的时候他端着餐盘进来了,还带着一张小桌子。我又发现了一件麻烦的事情,地下室电灯的开关在外面。还好浴室里的灯开关在里面,虽然不是很亮,但也总好过什么都没有。
晚餐很丰盛,滋滋作响的牛扒,散发着奶香味的土豆泥,还有蔬菜浓汤。
总觉得自己像一只待宰的猪。
他一直没有说话,安静地坐在床边,我闻到他身上有一股药味。活该,痛死他算了。
我叉了一块牛扒,特地当着他的面吃得吧唧吧唧的,“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至于菜里有没有下药,反正不是饿死就是被毒死,总是会死的,还是毒死吧。
“哈哈哈哈你该不是说不了话吧,活该!”吃饱喝足,我在房间里散步当做消食,一边走一边挑衅他。但他一直没说话,用一种辨不明白的神情看着我。
半响他才垂眸,收拾好餐具离开。很快又带了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进来,全程一句话没说。
……他是脾气这么好的人吗?卧槽,竟然还关灯,里面很黑的!
我飞速洗了个澡,摩挲着上床的时候发现有什么小小个硬硬的小圆块在枕头上,捏了两下实在是不知道是什么,窗外的月光也照不进来,只能起身去浴室看。
是一个硬糖。
奶白色的包装纸,上面印着英文。
心情突然就变得奇怪了起来,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他一个勉强算是高层的黑手党为什么可以这么有空,准时准点将三餐送过来,还几乎不重样的。他基本都是送到,盯着我吃完,就把餐盘带走,不会在这里久留。
大概是胖了一圈,我趴在床上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肉。芥川一直盯着我,害得我连把刀叉藏起来的机会都没有,牙刷又是木柄的,要把铁链磨断实在是太不现实了。
只能靠侦探社来救我了吗?我将整张脸埋在枕头里,已经第三天了,每天呆在这个地方,时间对我来说都有点模糊了。
——嗞喇。
听到声音我迅速翻了个身,警惕地看向来人。
他没有开灯,但他背后的灯光已经勾勒出他的轮廓。
是芥川。
穿着黑色的丝质睡衣。
我抱住了枕头,警惕地看着他关上门,之后朝我走过来。
“你的舌头好了吗?”黑暗中只能隐约看到他的身影,我威胁道,“这次——”
“在下现在没有与你做爱的打算。”他躺在了这张双人床的一边,“睡吧。”
“你好大的狗胆,不怕我趁着你睡觉宰了你吗?”
“无妨。”
呵呵。你没关系我有关系,一脚就把他踹下床,我恶狠狠地说道,“滚,我才不要和你一起睡觉。”
他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但很快我又感觉到有人坐上了床,隔着被子直接搂住了我,用力到我挣脱不开。
“喂!你这个大垃圾想——”
“我会等到你愿意再碰你。”
“草泥马!这叫等到我愿意?”我瞪他,不管他看不看得见,“我告诉你,这招温水煮青蛙对我来说没用,有多远滚多远。”
“……”他没有说话,直接搂着我躺在床上,我一挣扎他就用力,也不知道来来回回了多少遍,我累了,挣扎不动了……想都别想,我直接撞向他的脑门,不知道他痛不痛,反正我是很痛,一瞬间我看到了满天星光。
温热的手掌抚上我的额头,不轻不重的按压起来,“你不痛吗?”
痛,痛的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国木田独步,是因为那个男人吗?”
前辈……
我别过脸,没有理会他。
“睡吧,已经很晚了。”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等我睡醒的时候芥川已经不在了。从这天开始,他每晚都会过来抱着我睡觉,我当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范,次次都要闹上许久,有时候还能闹上一整夜,反正我白天可以补觉,他……他怎么样又和我没关系。
我以为他很快就会放弃,毕竟白天上班晚上还不能睡觉,这日子我绝对是坚持不下去的,但没想到对方这么有毅力,坚持了这么久,我都累了他还有体力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