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陛下头上造个窝(31)
“这是发生了什么?”徐承尧皱了皱眉,看了一圈,最后将目光放在了盛徽兮怀里的沈鹤身上,“宴会上把这种野猫带进来万一伤到人了怎么办?”
又看向脸色微冷地亓官誉,“誉兄,真是对不住。”
亓官誉的洁癖严重,哪里忍得了入眼地一片狼藉和身上的茶水,道:“我去侧厅。”
盛徽兮脸色微白,咬唇不语。
沈鹤见盛妹妹难过,又是气愤又是懊恼,小脑袋缩了回去。
众人对盛徽兮指指点点。
盛徽兮在亓官誉经过时默默行了个礼。
亓官誉顿了顿脚步,对盛徽兮道:“沈小姐不必自责,方才我惹恼了它,它才有此反应。”
此话声音洪亮,清润低沉,压住了众人指点私语。
盛徽兮怔了怔,见亓官誉虽面无表情却并无责怪之意还出口帮忙,松了口气,道:“多谢公子。”
……
徐承尧带亓官誉去侧厅,遥遥看了眼席上的盛徽兮,摇了摇头,“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人物,结果不过如此。早知道就不应该听信沈叔的话来这里,无聊。”
他看人准,看姑娘更准。
亓官誉道:“怎样才算是厉害人物?”
徐承尧道:“数数成怀里的厉害的美人,各有特色,便都算得上是人物,可这一个哪哪我都觉得普通。”
这姑娘第一眼见他就两眼放光含情脉脉,毫无大家闺秀的矜持和内敛。
身姿虽好,却以面纱示众,只怕容貌是见不得人的。
她说她不会舞后他便细心观察,行走虚浮,怕是身子虚弱难理,舞也舞不出样。
初到徐家就不知分寸惹了他母亲,又于宴中行事不妥,并无心计聪慧之能。
在他这也只能评一句普通了。
想到这里,他想起沈叔所说之话,他嗤笑一声。
哪里能比当年盛女。
亓官誉眼眸微闪,“我见着,可不普通。”
徐承尧很少见亓官誉多看过几眼,如今这简短的几字带赞色的评论十分难得,兴致起来,道:“誉兄何意?”
“方才那沈小姐所行之礼,为歉礼。”
徐承尧诧异疑惑,“有吗?还有歉礼这种说法?”
“有,此礼……”亓官誉想起了什么,顿住了。
徐承尧发现不对,问道:“你有是从哪知道的?”
亓官誉瞥了他一眼,“想知道?”
“当然!”
“可我不想说。”亓官誉拒绝。
“……”徐承尧知道亓官誉不想说的话他是掰不开亓官誉的嘴的,只得道:“好吧好吧。”
到了房中,亓官誉在内室换衣,徐承尧在外翘着二郎腿坐着。
不一会儿,徐承尧对着窗户外叽叽喳喳地小鸟喊道:“好无聊啊!我想去翠烟楼、想去柳冬馆、想去西市、想去春梦阁……”
“你迟早要死在女人身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徐承尧回头,见亓官誉换了衣服,眼前一亮,“虽没有我貌比潘安的容貌,也没有我风流倜傥的气场,但还算有皎皎君子之风。”
亓官誉扯了扯嘴角十分嫌弃,不仅嫌弃徐承尧张嘴说反了真实情况,还嫌弃徐承尧给他选的这件衣裳。
图案太多,颜色太青,让亓官誉雄雌难辨的五官女性化,多了几分阴柔。
徐承尧憋笑。
亓官誉冷瞥过去一眼,转身便要把衣裳脱了。
徐承尧连忙拉着他走,扯开话题,“走走走!这件很帅很帅!我们快回去吧,我小妹还等着呢!让姑娘等这么久是不礼貌的!”
……
宴上。
亓官誉回去之时,宴上已恢复原来之态。
徐婉已在宴中央试琴之后静待,盛徽兮坐于徐婉左侧,手中拿箫,沈鹤在她衣角趴着,右侧为一持琵笆的歌女。
徐婉见亓官于到,便起身行礼回坐抬手要奏。
《广陵散》一曲旋律激昂、慷慨,具有戈矛杀伐战斗气氛,音曲之间都显露了男儿的纯阳血性。
此曲由徐婉来奏徐婉眉宇之间更添几分凌厉英气,刚柔并存,倒也十分融洽。
宴种之人不知不觉沉浸雨徐婉的琴音之中,静静听着,跟随着徐婉指尖的抹、挑、勾、剔,随着琴音谨然有序的走向高潮,众人的心神都被牵动着。
广陵散讲为父复仇的故事,因而声调较为犀利激烈,如同心有复仇二字之人的内心,复杂亢杂难以言说,却引人入戏。
亓官誉也专心的听着,神情有了许些松动,似有感触。
徐承尧自豪地碰了碰亓官誉的肩,挑眉,“我小妹可入得了你法眼?”
“徐小姐琴艺尚可。”亓官誉喝茶,回答简洁,不多几个字。
宴中盛徽兮并未伴奏,应该是要等后半段才伴奏增添琴音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