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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陛下头上造个窝(205)

作者: 十散十生 阅读记录

他说完就出院子,对沈鹤等人道:“由他考虑一日,明日我们便带他下山。”

至于下山会如何,不必说破了。

沈鹤皱眉,他不懂他们那些前程往事,但有一点,他知。

若徐承尧一意孤行,便是与盛妹妹渐行渐远。

他握着盛徽兮初入成怀在马车上她给他的那个玉坠。

这是一线生机。

他不再躲,直接冲进院子,一把拽起徐承尧,将坠子放在徐承尧手中。

徐承尧看见这个坠子先是一愣,觉得眼熟,细细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失控得拽住沈鹤,激动问,“你怎么会有这个坠子?”

果然,这就是盛妹妹和徐承尧的定情信物,便宜这个小子了,他恶狠狠地甩开徐承尧不客气的手,道:“你已经惹盛妹妹伤心一次了,不,除了惹得她回沈庄那次,五年前那场大雨里,你也伤了她一次,若这一次你还惹她生气,我便带她离开沈庄,去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徐承尧听着沈鹤的话,喃喃道:“五年前的大雨?盛……”他看向不远处面露怅然悲色转头要离去的盛徽兮。

初见她时。

——夫人刚才所说沈姑娘我听着也十分亲切,也十分喜欢,可……盛朝为生烟玉之国朝,亦如盛氏为育烟玉之宗氏,如何敢用一句亲切便背弃?

——烟玉之姓是取盛朝之盛字,夫人大概误解成了其余意思,才会说盛不吉利,此为烟玉之过,望夫人原谅。

盛烟玉?

她真的叫盛烟玉?

脑中飞快回想自己与她相识相知相惜的过往,又记起那日她在诗会上看舞娘所言:舒妙婧之纤腰兮,扬杂错之袿徽

——舒妙婧之纤腰兮,扬杂错之袿徽。

——你去吧。我也就不必再听你假惺惺地说喜欢我,我只当你腻了,只当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徐承尧像是明白了什么,慌忙得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衣衫不整,顾不得身上带着伤,顾不得多日为休息眼前发黑,他只是盯着那个离去的背影,想要拼尽一切去抓住,去留住。

亦如当年大雨之中。

——你去吧!从此以后你也不必再假惺惺地为他们讨好我!我只当你再也不会回来!

他以为她是讨厌他的,讨厌到哪怕去死也不愿意嫁给他成为他的妻。

因为他是傻子、呆子,他只会跟在她身后,下雨的身后给她撑伞、下雪的时候给她披外衫、她笑的时候傻傻的盯着她的笑不会夸她让她高兴、她哭的时候呆呆的站在她身边看着她哭得越来越伤心。

他以为那时候她真的不想要再看见他,所以他走了。

可他想说他从来没有为父亲母亲去讨好过她,哪怕父亲母亲在他耳边说无数句,“好好和盛家小姐玩,她喜欢你,你就好好陪她。”

他想说,想讨好她都是他自愿的。

可是他怕她不想见他的时候他还说话她会嫌他烦。

后面他蹲在屋檐下,等雨停了,他觉得雨过天晴了她应该肚子饿了,他买了她最爱吃的馒头,回去找她。

可她不见了。

“小姐!”

徐承尧几乎是摔在盛徽兮身上的,吓得落霜上前和盛徽兮一起扶住他。

“你没事吧?”盛徽兮这样近看他才发现他面容憔悴,碰到的手都是冰冷冰冷的,比她还冷,她着急着要扶他去去屋子里。

“落霜,去打些热水来。”

她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他,哪怕他做出了选择不要她,她今日见着他便还是要看他好才放心。

她心中告诉自己:最后一次罢,最后要他好一次,今日之后……

徐承尧靠着她,进了屋,他整个人都窝在她的肩上,拉扯之间,他再次隐约看见了她肩上的那个类似胎记的印记。

他忽然笑了,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笑了,笑到伤口抽痛,狂咳不止。

盛徽兮嘟囔道:“不止是疯子,还是傻子,是呆子!”

行事疯癫不顾后果不顾常理也就罢了,为了那些个因为世事规则身世坎坷的姑娘们成了世人嘲笑的傻子,还痴呆惦记一个在话本子里刁蛮任性恣意欺辱他的高门小姐。

她为他顺气,喊落霜落霜没声响,她便起身要去找人,徐承尧一把拽住她的袖子,还没缓和过来喘着气生怕她走了还两只手紧紧拽住。

不论他是傻子还是呆子亦或者是疯子,她也还是喜欢他。

为了她想成为的不是这疯子,是想着要成为配得上她的人而已。

怎么还是这样惹她伤心了?

他懊恼愧疚后悔着急,“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

盛徽兮被他坦然的目光吓到,“我知,我知道的。”她看向别处,想冷下来待他,眼泪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可我也烦了你这心意,既然选了那盛家女,你对我这心意在好不过不在,你在这时候还要告诉我,我只觉得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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