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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姑娘恃宠而娇(95)

  可这两日动静这样大,傅靖遥便是不明白内情,也绝不会不知这近百号人的动向。

  偏他沉得住气,半个字也不过问,是以今日她们被兰台的人赶出来,也没处说理去。

  “眼下邹敬案尚无实据,又是背着少卿大人行事,说来总是咱们理亏心虚。若非如此,打就打了,我会怕那群老贼?”索月萝愤愤撇嘴。

  世人皆知索大人是出了名的目中无人,只要是办案所需,没哪处是不敢硬闯的。

  旁人总以她仗的不过是堂姐索贵妃的面子,她向来也不屑解释。

  虽靠着堂姐的面子,她不必如傅攸宁一般自分院候补武卒做起,一来就是绣衣卫总院的天降总旗。可她清醒得很,这些年自个儿天下皆知的盛名,那都是一桩桩案子攒回来的。

  她是靠着家姓、裙带才顺利堂皇地走上这条路没错,可能走到今日这样的地步,所付出的心力与勇气,足以配得上她所得的这一切。

  她俯仰无愧,自然可以目中无人。

  可这回邹敬案事发突然,尉迟岚情急之下开篇就没开好,总归是心虚着在办。她心知若三两天查不出个结果,少不得还要与兰台低眉顺目。

  索月萝之所以是威名赫赫的索大人,可不是光靠蛮干。最重要的是,她识轻重,懂进退。

  在人屋檐下时,她会低头的。

  “明日我也不等点卯了,一大早就去接着翻,”索月萝疲惫的目光里有着坚定的微芒,“你且宽心,在邹敬案尚无进展之前,我绝对、绝对能忍住,不与兰台那群老混蛋翻脸。”

  她对邹敬案的执着,一则是此事若最终查无实据,尉迟岚及绣衣卫的下场都不会好看;还有更重要的缘故是,毕竟,事关邹敬可能叛国。

  江北索家并非世家名门,不过是近二三十年才兴起的庶族新贵。索月萝自认并无达则兼济天下的士子之心,从不忧国忧民,可在她的认知中,便只是庶民,也该心怀家国。

  她是武官,不会讲微言大义,可她知道,这就是她的战场。她只是在做她该做的。

  傅攸宁自她的目光中读出许多,便重重点头:“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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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事纷扰,其实傅攸宁脑子乱得很。

  瞧着所有人都怔怔的,便起身独个走了出去,想去找傅靖遥谈谈。

  她觉得自己应当同傅靖遥讲讲道理,总不能一直在梁锦棠那里待下去的。眼下所有事都越来越混乱,她也越来越无所适从。

  结果还未走进傅靖遥办事那进院子,就遇上梁锦棠,当下就愈发颓丧了。

  梁锦棠瞧她那灰头土脸的样子,就知他们今日定又是一无所获。况且这时辰就打道回府来了,料想多半是在兰台石室遭了刁难被赶出来的。

  怕这只兔子晚些回去又要躲着人哭,便挡住她的去路,低声问了句:“叫人赶出来的?”

  傅攸宁茫然抬眼看他,愣怔了好一会儿,才抿唇“嗯”了一声。

  她一向自认是心中能扛事的姑娘,近来却不知为何,总是一见着梁锦棠,就觉有万般委屈止不住。

  这很危险。可她真是没法子。

  梁锦棠被她可怜的样子瞧得心尖又软又疼,便忍不住伸手轻轻拍拍她的头顶,轻笑:“罢了,明日我去帮你吧。”

  梁大人要进兰台,可没人敢拦。

  “不了,若抬了你出面,那同跟兰台撕破脸也没两样了,对你也不好,”傅攸宁垂下脑袋摇摇头,“况且,索大人刚刚同我说讲了,明日我去宝云庄再瞧瞧骨折好没好。”

  再说了,此事若说最该谁出面的,那也该是傅靖遥。可傅靖遥装作不知,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显是对这案子毫无信心,轻易不愿将自己搭进去。

  连光禄府最高掌事人都不愿惹祸上身的事,自然更不该是梁锦棠的责任。

  梁锦棠叹气:“那明日我陪你同去宝云庄吧。”

  傅攸宁惊慌抬脸,急急道:“不必!”

  有人霎时脸一黑,又咬牙了。

  傅攸宁本就被众多事情搅扰得乱糟糟的,脑子分外不好使。此刻瞧着他的神情,没来由就觉得自己仿佛是有些欺人太甚似的。

  “我、我晚些回去想做个水晶盅吃。”傅攸宁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总觉得眼下硬着头皮聊下去就对了。

  梁锦棠不满地轻哼:“所以呢?”这算顾左右而言它吧?

  “若等到放值后再去,卖水果的摊子定是全都收了。买不到梨子就做不了水晶盅……”啊谁来告诉她,她在说些什么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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