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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姑娘恃宠而娇(46)

  “你,”他忍不住又拿信号焰火去敲傅攸宁的头,这回她没走神,敏捷地闪过,“第一要务是找到最佳位置,藏好别露头。用弩机远程掩护,如有人试图趁乱拔掉我们三人的信号焰火,干掉他,同时示警。”

  每个人的长项与短处皆被纳入考量,因此每个人被分派的走位都十分重要。

  傅攸宁忽然明白梁锦棠为何至今仍是河西军的“战神之魂”。

  因为在他手上,没有人可以袖手旁观,也没有人会被放弃。

  只要与他并肩共行,在他眼中即是同袍。

  在他手底下没有谁是无用的,哪怕你并不是那么强,他也不会丢下。

  这,正是她一直以来的,求而不得。

  19.第十九章

  春猎的马车队在屏东山脚下绵延十数里,待一辆辆马车渐次停稳,天色已近黄昏。

  自车帘掀起,春猎的残酷便名不虚传地露出恶意森森的奸笑。

  睡眼惺忪的猎物们刚踏出马车,就正正迎上第一份见面礼。

  没有箭头的弓/箭自四面八方汹涌扑来,像漫天炸开的素木繁花。那些箭虽无铁簇/箭头,却有刻意削整出的棱角,全无半点放水的意思。

  显然今年的“猎手”们并不安于温良恭谦、其乐融融的互动。

  他们珞珞如英,靡坚不摧;他们是可以攻玉的他山之石。

  漫天箭啸声秉雷霆之势而下,涤荡着光禄府武官武将们在城墙之内因安逸祥和而渐趋麻木的心魂,立时激生出许多人久违的胜负之心。

  屏东山下,日落黄昏。

  漫天箭雨中逐渐现出一副副原本飒爽豪情的铮铮铁骨。

  梁锦棠玄铁/枪开道,索月萝雁翎双刀断后。

  四人照梁锦棠事前的部署,毫不恋战,一路冲进上山道,迅速隐入山林之中。

  完美闪避了北军在箭雨震慑之后展开的首次正面冲击。

  山下隐约已见好几道信号焰火凭空亮起。

  孟无忧悻悻靠在树上生闷气,心中大骂这些不争气的家伙,刚冒头就被人干掉。河西军同北军全都不要脸了吗?如此下/流地攻人不备,他们的良心都不会痛吗?!

  “方才咱们后头第三辆马车下来的那几个蠢货,是剑南道分院的吧?”索月萝背靠树干弯腰垂首,平复急促的呼吸,“猎物的目标就是翻过屏东山脉抵达范阳城,他们就地跟人争什么高下?!”

  “那队四人应是临时混编的,多半有分歧,只能硬着头皮先打了再说。”傅攸宁咽了咽口水,将紊乱的气息硬生生压住。

  不得不说,尉迟岚虽平日嬉皮笑脸没个正形,却自有他的过人之处。他显然料到,在春猎这样极端的重压威慑之下,没有真正战场对敌经验的人,极易因紧张与兴/奋而滋生出毫无理智可言的盲目自信,尤其是在职衔相当、彼此间的能力又无巨大落差的时候。

  是以那日他特意将梁锦棠带到傅攸宁与索月萝面前,告诉她们,要以梁锦棠的判断与指挥作为在春猎场上的定准,绝不能争执相持,无谓内耗。

  不过,这样重要的事,被他以那样不正经的方式交代出来,若非她二人在他手下时日不短、多少了解他的行事作风……鬼才听得出其中深意啊!

  索月萝心中轻嗤,又疑惑地问傅攸宁:“你打哪儿看出他们那车人是混编的?”

  “我虽不认得剑南道分院的人,”傅攸宁将自己的小弩机自腰间取下检查,低头浅笑,随口应道,“不过,方才瞧见他们中有一个灵州分院的张吟,”

  张吟?谁呀?

  索月萝皱眉回忆半晌,发现自己对此人毫无印象。于是朝傅攸宁甩个白眼:“灵州那么偏僻的地方你也有熟识,算你厉害。”

  “六年前我还在东都时,曾缉拿嫌犯追到灵州,地头不熟,就请了当地分院协助,他们派给我的就是张吟,那时他还是武卒。”

  傅攸宁检查完弩机,又将自己腰后的信号焰火绑得更紧些。“我一见是个好看的小哥哥,就记住了。倒也算不上熟识,就合作过那么一回。”

  气绪不平的孟无忧神色复杂地瞟向傅攸宁,心道六年前见过一面的人都记得住姓名,什么鬼脑子啊记性这么好。

  “天快黑了,走吧。”见大家差不多也缓过气了,梁锦棠指指树林。

  孟无忧闻言,大惑不解地回头看看空旷的山间道:“这不有路吗?为何要钻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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