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聂无伤望着她，yù言又止。
陌天歌见状，奇怪道：“怎么了？”
聂无伤犹豫半晌，终是问道：“你这是……把我当朋友吗？”
陌天歌挑眉笑问：“不然我为何与你同行？”
聂无伤默然半晌，一直未曾言语。
过了许久，陌天歌听她叹息一声：“我还以为……你这样的天之骄，不会将 我这样的人看在眼中，也不会理解……”
原来她在聂无伤的眼中是这样的形象？陌天歌失笑，道：“你怎知我一开始 就是天之骄？”
聂无伤一怔，说道：“我初见你时，你还只有筑基期，那时就已是靖和道君 的入门弟，怎么可能不是？”
陌天歌叹了口气，道：“筑基之前呢？我二十岁时入玄清门，在此之时，已 是炼气十层。”
“二十岁就已是炼气十层，这样的修炼度，在大门派jīn英弟中，也算得上出 sè了。”
“不错，”陌天歌道，“可那时，我只是个五系废灵根，要靠磕y能修炼的废 材。”
她说得平淡，聂无伤听得诧异：“怎么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资质，你怎会被 靖和道君收为徒弟，又怎么会这么年轻就……”
陌天歌笑了笑，说道：“我资质异常，在被师父收入门下之前，所有人，包 括我自己都以为自己是废灵根。”
“哦……”聂无伤没太深究，修仙的世界很神奇，总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事qíng ，哪怕她是结丹修士，也不能完全了解。
这般想着，她问：“既如此，你那二十年是怎么过的？”
陌天歌垂眸，望着自己的手，慢慢开始说起往事：“我出身俗世，在七岁之 前，只是一个普通的村nv……”
将自己少年的经历简略地讲述了一遍，将其中不便向他人言说的隐去，等到 一切说完，已是小半个时辰后。
聂无伤听了之后，半晌未曾言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吁出一口气，道：“难怪，难怪你与那些大宗门弟不大相同 ，甚至有些地方让我觉得很熟悉……”
陌天歌微笑：“没想到自己眼中的天之骄，也有这样的经历？”
聂无伤望着她，认真地说道：“确实没想到，我还以为你生来一帆风顺…… ”
这样的以为并不奇怪，只知道她的身份，又见她年纪轻轻修为过人，多半会 有如此想法。事实上，那段颠沛流离的岁月，在漫长的修仙生涯中，不过短短数 年，修炼的时间越长，越不值得一提。只是，留下的人生印记，却要比这一帆风 顺的几十年还重得多。
曾经什么都得不到，所以得到以后，她知道去珍惜。曾经生命里重要的人一 个个离去，所以内心渐渐qiáng大，能够平静地面对那些风1n。比起那些真正的天之 骄，她经历了多的生死与离别，失去与不平，在面对世事时，能豁达。
“所以说，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别人也在经历着和你一样的人生，也在成长 ，哪怕那个人看起来很讨厌。”
“……”聂无伤望着她，若有所思。
“gān嘛这个表qíng？”陌天歌自己的脸。
聂无伤叹了口气，抬头望天：“我果然太小看别的修士了，总以为自己经历 复杂，体悟与他人不同，却没想过，别人的经历，也许复杂。”
陌天歌失笑：“我可没你那么倒霉，虽然幼失双亲，却不缺疼爱之人。”
“话是这么说，我想的却没有你通透。”聂无伤低头望着自己的手，左手的 伤还没好，被黑水腐蚀的地方，还残留着黑sè的痕迹。她又重将伤处裹了一遍， 握紧拳头，抬头说道：“这次事qíng结束之后，我决定四处走走，经历一些普通修 士的生活。你呢，要不要与我一起？”
陌天歌沉吟了一会儿，道：“再说吧，我一时也不好决定。”她到云中来， 是要游历，可还有重要的目的，这一点，却要见过凌云鹤之后能确定。
聂无伤没有失望，微笑道：“那就再说，起码，在回天雪城之前，你我还是 可以一处行事的吧？”
“当然。”陌天歌笑答。目前看来，聂无伤为人可信，实力不凡，与她结伴 ，是件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