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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五妖媚(149)

  被自己心中这个想法震撼到的月佼愣了愣。

  为什么旁人提到“她将来的夫婿”,她脑中想到的竟是严怀朗?!

  明明已经决定不要他做心上人了。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哎呀呀,真是烦人。

  ****

  罗家的那座别院原先是一座小行宫,单独在最高处的山头,从云家的别院一抬头就能瞧见。

  可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在山中,看着离得很近的地方,往往要走很长一段路。

  几人乘马车悠哉哉顺山道而上,约莫行了半个时辰才到。

  罗家门房上的人远远就瞧见云家的马车上来,赶忙进去通传了。

  罗堇南年事已高,平日有午歇的习惯,她的孙子罗昱修便代祖母出来迎候。

  宾主双方自是客套见礼,互通了姓名身份,寒暄几句;之后云照又命人将伴手礼自马车上取来,亲手交给了罗昱修。

  罗昱修谢过,笑着领他们往里走:“祖母平日无事,午睡总会长一些。大家不必拘束,先坐下来喝茶赏花,或是随意逛逛吧。”

  主家大大方方,几人也不忸怩。

  江信之对这座“前小行宫”充满好奇,当即笑嘻嘻拖了纪向真与苏忆彤一道去四处瞧新鲜。

  一夜没睡的月佼自然没他们那样大的精神头,便在云照身后,虽罗昱修去花阁中喝茶。

  云照笑着拍了拍月佼的手臂,又指了指罗昱修:“诶对了,你还记得他么?”

  月佼疑惑地望了望罗昱修,尴尬地笑着挠了挠额角:“瞧着有些眼熟。”

  “小笨蛋,他脱了戏服你就不认识啦?”云照笑着提醒道,“《将魂传》,还记得么?”

  月佼如梦初醒,绽出惊喜的笑来:“是那个……松风堂……那个武旦!”

  她本就有心事,下了马车后只是跟着大家打混,别人行礼她行礼,别人寒暄她也寒暄,压根儿没仔细看人。

  况且几个月前在松风堂看戏时,罗昱修着戏服,又上了戏妆,此刻却是玉面素净,常服优雅,她认得出来才怪了。

  罗昱修浅笑着请二人在花阁内落座,温声道:“若是今年看的戏,那约莫就是四月或五月的事了。”

  “之后你都没有再唱吗?”月佼接过他递来的小盏果茶,有些好奇地问。

  罗昱修点头,无奈笑道:“嗓子似乎有些症候,吃了许多药也不见好,怕要倒了嗓子,就没敢登台了。”

  “好可惜呀。”月佼有些同情地看看他,又颇为他感到遗憾。

  毕竟他的戏很好,大家都喜欢看,他自己似乎也是很喜欢登台的。

  见他俩“相谈甚欢”,云照忽然记起自己当日在松风堂时,就起过心思想替这二人引荐引荐的。

  眼下气氛大好,她就开始煽风点火了。

  “诶,说起来,咱们月佼家传有不少神秘的方子呢,”云照扭头笑望月佼,“一定有能养护嗓子的吧?”

  月佼被她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噎了一下,真想给她一个白眼。

  她家家传的方子大多都只能毒死人,哪来的能治病养生……哦,有的。

  “方子倒是没有,不过有一味药材或许有点用处,”月佼小口抿了馥郁酸甜的果茶,认真道,“我自家乡出来时带了一些,一直搁在我弦歌巷的宅子里,回头我取来给你吧。”

  “烈焰木莲”的果子,在红云谷又称“无忧果”,晒干后可以储存数年不坏,平日里取来泡水喝,有止咳化痰清肺的功效,对养护嗓子来说,想来是有些用处的。

  她离开红云谷时随手带了一盒在身旁,其实于她也没太大用处,只是她那时方便自谷中带走的东西不多,权当给自己留给念想罢了。

  罗昱修一听,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既那药材只在第五姑娘的家乡才有,在中原可就金贵了……”

  云照看了看月佼,挑挑眉,让她自己决定。

  月佼也不是个小气的,便笑道:“没什么的,放在我那里用处也不大,就当我答谢罗大人吧。”

  “罗昱修,你若实在过意不去,”云照笑嘻嘻开始敲边鼓,“大不了待你下回登台时,记得给月佼送一张戏票……你那戏票可也金贵。”

  月佼捧着小茶盏,笑眯眯地点点头。

  罗昱修想了想,也就不再推辞,含笑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