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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为糖,拐个醋王(55)

  云烈立刻将已到唇边的那个“不”字重重咽下,迎上罗翠微的目光,“那就打扰了。”

  大家都是不请自来的,凭什么高展可以有饭吃,他就只能喝完茶就走人?

  没这种道理。

  ****

  尽管罗翠微和罗风鸣极力缓颊,这顿饭的气氛依然怪异沉闷。

  云烈从来不是个圆滑性子,在不相熟的人面前一向都是板着冷漠脸,惜字如金。

  其实高展与他是认识的,只是两人并无来往,自被他划在“不相熟”的行列;而满桌罗家人里除了罗翠微,他之前见过的就只有夏侯绫,不过也仅止于见过,对他来说跟个擦身而过的路人没两样。

  在高展这头,因与云烈年岁有差,身份也有差,见面除了执礼问安之外,实在没话可聊;加之忌惮着云烈的在场,也不敢如往常那样在饭桌上与罗家人随意谈笑,只能闷头吃饭。

  两位贵客闷不吭声,身为主人家的罗风鸣就只好硬着头皮打破沉默,小声对高展笑言,“今日原该你家宴客,怎么最后反倒是你跑我家蹭饭来了?”

  “别提了,昨夜闹了些古古怪怪的动静,大早起来就只见满地残花,”高展心性孩子气多些,一有人搭话,心头就松快下来,“新年才起头就走霉运,好气。”

  云烈唇角偷偷扬起得意的小弧,心道,谁叫你家没事乱下帖子。

  罗风鸣见高展面有郁郁之色,忙宽慰道:“许是昨夜风太大了吧?”

  “可惜我那几盆精心浇灌的蝴蝶兰,原本开得可好了,”高展说着,抬头可怜兮兮冲对座的罗翠微苦着脸笑,“说好要给你好好瞧瞧的,早知道就该藏在房里去。”

  罗翠微被他那模样逗笑,也跟着劝慰:“没事的,花总是还会再开的。”

  云烈听她似乎对贺国公府的赏花宴还有期待,心下当即无声哼道:再开了也还是会落的。

  只要有他在,别说花了,贺国公府若是能长出一片齐整的草来,那都算他无能。

  因为云烈满脸写着“本王并不想闲谈”,而高展又是个有人搭话就会应的开朗性子,众人的话头自就向着高展多些。

  云烈倒是乐得清静,只是见罗翠微时不时笑望着高展也说两句,却并没有多看自己一眼,胸臆之间没来由就燃了点点闷火。

  顾自气闷的他顺手舀了半碗汤,也懒得用汤匙慢慢喝,咕噜噜一口灌了。

  罗家司厨想着替主人们消解连日的油腻,特意准备了酸笋肉片汤不说,还往里添了米醋。

  因久在军中,云烈在吃食上没太多挑剔,唯独对“酸”味的东西敬而远之。

  这一大口闷下去,他觉得自己牙都快倒了。

  不想被旁人看出端倪,他面上倒没显出什么波澜,只是心下莫名起了点恶劣心思。

  瞥见罗翠微伸手去够面前的小汤碗,便抢先一步拿走,将那小汤碗装得满满的,放回她手边。

  叫你不看我一眼!有难同当!酸哭你最好!

  整个过程不过须臾瞬间,自然流畅得像是习以为常,却让满桌人的眼睛全直了。

  大家当然不敢盯着云烈这个“肇事者”,齐齐将震惊的目光投向同样震惊的罗翠微。

  ——请问你这是逮住了昭王殿下什么把柄?!

  震惊、茫然又尴尬的罗翠微面色微红,小小觑了旁座的云烈一眼。

  察觉到身旁投来的目光,云烈一脸无事地回视她,云淡风轻道,“你手短,怕你够不着,要洒我一身。”

  众人纷纷垂脸忍笑。

  原来昭王殿下纡尊降贵替人盛汤,只是为了显摆自己手长。

  罗翠微无比忍耐地闭了闭眼,强压下心中那股想将碗扣他脸上的冲动,咬着牙根将头略凑近他一些,轻声道:“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说谁手短呢?!

  ****

  饭后,罗风鸣与高展就兴致勃勃地提议要去斗叶子格。

  叶子格的玩法是依次抓牌,大可以捉小,牌未出时反扣在手为暗牌,不让他人看见;出叶子后一律仰放,由斗者从明牌去推算未出之牌,以施竞技。

  斗叶子格通常需三到五人组局最为合宜。

  云烈自然是不会凑这个局的,罗翠微也不大耐烦玩这个,于是罗风鸣就准备邀夏侯绫一道。

  不等他开口,罗家最闲的罗翠贞倒是跳出来自荐了。

  罗风鸣笑啐:“我可不乐意带你玩儿。你个小孩子家家的,输了就只会抹眼泪,蔫头耷脑跟得了瘟病的小鸡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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