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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为糖,拐个醋王(111)

  在云烈卖惨哀求下,罗翠微认命地接过那药膏,走到他面前站定。

  云烈乖顺地坐在椅子上,胸怀大敞。

  这会儿打从正面看着他那狰狞的伤口,罗翠微再没有了先前的羞赧紧张,只剩心疼。

  她以指腹挑了药膏,躬身凑近,万般轻柔地一点点往他的伤处抹去。

  到底伤口还未愈合,药膏一沾上去,云烈就忍不住浑身一绷,哎哎嘶痛。

  其实他向来不惯旁人服侍太过,往常在临川的营中,每逢受伤时,只要他人还清醒,伤处又在自己够得着的地方,那便独自在帐中随意上药裹一裹,再疼也是咬牙忍忍就过去了。

  就像懵懂孩童,若摔倒时四下无人,自己站起来拍拍灰、扁扁嘴,就又活蹦乱跳了。

  并不是不痛,只是知道不会有人来哄。

  可他今时不同往日,毕竟是有娇妻的人了,在罗翠微面前他就偏要惨兮兮,非让她将自己疼进心尖上才舒坦。

  听他喊痛,罗翠微忙不迭地替他吹吹,哄人似的柔声急急,“不痛不痛,不痛的。”

  缓过那阵刺痛后,云烈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低头望着罗翠微的发顶,眸底烁起温热笑芒,心满意足地扬了唇。

  “你是铁骨铮铮的昭王殿下,怎么上个药还忍不住叫唤呢?”罗翠微垂睫掩住眸中的薄泪,口中调侃嘲笑。

  “我看书上说,同熙年间定王殿下戎马十年,受伤无数,连拔毒箭刮骨都能忍住不吭声的。”

  一边说着话,她指腹上再度沾了药膏,又一次点上他的伤处,却颤颤地极尽轻柔。

  云烈咬紧牙关,从牙缝中迸出委屈争辩,“那,两百年后的史书上也……嘶……不会写我……我上药的时候会喊痛!”

  他觉得,当年的定王殿下在自家王妃殿下面前,必然也撑不住什么英雄铁骨的架势。

  若真傻到在自家娇妻面前逞英雄,那得错过多少温柔甜美的好处?哼哼,反正他云烈是不傻的。

  被他的喊痛声扰得心神大乱,罗翠微咬着唇角蹙眉苦脸,心疼地沉吟半晌后,下了什么决心似地抬起头。

  面红耳赤地在他唇上“啾”了一下。

  受宠若惊的云烈一时有些呆住,讶异地抬眼看向她。

  罗翠微面上燃着火,强撑着理直气壮的模样,“看、看什么看?你、你先前说我,说我‘能止痛、能吊命,还能益气补血’,我、我不怎么信,就试试!”

  第45章

  按理云烈今日该进内城觐见陛下,不过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受伤的事,便只写了折子让人送往内城请罪,称自己需先与少府确认大婚细节,晚几日再前去觐见。

  婚姻之事本就是大事,此前因事急从权,委屈罗翠微只递婚书便进了昭王府,这说起来总是姓云的理亏,显隆帝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不过少府那头筹备大婚仪程的属官要明日才会到昭王府来,正好让罗翠微与云烈偷得一日闲暇独处。

  晌午用膳时,罗翠微忍不住问了几句之前临川的战事。

  云烈不敢吓着她,只能尽量捡轻的说。

  原来,二月里显隆帝在泉山猎场收到的急奏,是潜入北狄的大缙暗探送回的消息。

  临川已两年无大战,原因是北狄人中横空出了个作风极强悍、志向极远大的首领,先是一举将原本松散游牧的北狄各部一统,接着便仿照大缙规制,带领原本游牧的北狄人开始建城安居,拓田农耕。

  可北狄人游民数百年,于农耕技艺上毫无传承,收成与否全只能靠天意,于是两年下来,北狄人的生活似乎比从前游牧时过得还苦些。

  那位首领为缓解来自各部落的质疑,便强词夺理曰“北狄的土地不如大缙肥沃”,于年前召集了北狄几乎大半能动用的兵力,打算从大缙抢几座城池去,以便继续推行他的农耕教化之政。

  待云烈与熊孝义赶到临川不过五日,北狄大军就倾巢出动了。

  可由于暗探传回来的消息中线索不足,在所有人都以为北狄人理当先攻与他们离得最近的临川时,他们却兵分两路,主力一部绕道直取西北重镇松原。

  松原那头本以为战场在临川,准备不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好在云烈亲自率临川军中军大部赶到驰援,这才免了松原城破的危局。

  解了松原之危后,云烈马不停蹄又奔回临川。接连的苦战导致他体力有些不支,在临川战事将近尾声时不幸被对方挥刀砍中胸前,这才导致了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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