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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玉堂(896)


“薛刘氏!”陈明京喝道,“你所犯何罪,从实招来!”
书记官在一边奋笔记着,落了笔又朝刘氏看去。
刘氏抬起头腰背挺直,就看到刘嗣祥正沉着脸坐在下首,露出一副恨不得亲手将她杀了才解恨的样子,在刘嗣祥的下首坐着的是薛霭,他穿着官服面无表情的端坐着,并未看她,但是她却能感觉到薛霭对她的恨意。
刘氏环顾四周,又朝门外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薛镇世,她顿时恨的红了眼睛,冷冷的盯着薛镇世!
薛镇世也皱着眉厌恶的看着她。
“薛刘氏,你所犯何罪从实招来!”陈明京一得知刘氏被送来时就派人去告诉薛镇扬和薛家的人,他正头疼,毕竟这是薛家的家务事,他实在不想让薛家的家事过堂审问,可是周文茵将人硬送了过来,刘氏又当场认罪了,他也没有办法把这事儿压下去,只得硬着头皮升堂。
好在薛家的人只象征性的来闹了闹,要不然他真是要左右为难了。
今天升堂,他也只想速速结案了事,这事儿要办的越快越好!
“是!”刘氏收回目光望着陈明京就道,“民妇将侄媳薛赵氏骗出府外,又故意将她的轿子掀翻在地,导致她早产,甚至一尸两命,此罪,民妇认下!”
刘氏一说完,幼清就听到堂外看热闹的百姓中隐隐传来一阵喧哗,随即有人对着刘氏指指点点,露出鄙夷和不屑,她收回视线,目光一转随即一愣,就看到人群中有个身影非常的熟悉,不等她说话,就听到薛思琪在她耳边激动的道,“那个人是不是二哥。”
“应该是。”幼清点了点头,薛明穿着一件藏青色潞绸直裰,负手而立,浓眉之间有道深深的川字纹,眼眸没有以前的清明,给人一种yīn鹫的森冷之感,和她记忆中的薛明相比,变化极其的大,若非真的熟悉,她都不敢去认。
不过,他这个时候怎么又敢出来了,是因为刘氏认了这桩罪,他觉得没有自己的事儿了,不怕薛家的人找他,所以才出来的?还是说,他还惦记着刘氏,想来看看情况?
幼清回头朝周文茵看去,周文茵胸有成竹的坐着一边喝着茶。
“二哥!”薛思画也哽咽着低呼一声,薛思琪忙捂住她的嘴,道,“别哭。”薛思画qiáng忍着才没有哭出声来,外头,薛潋也发现了薛明,他攥紧了拳头,转身就要去找薛明算账,赵子舟一把拉住他,低声道,“现在不是时候,先等堂审完了再说。”
薛潋终究是没有过去,冷冷的盯着薛明,薛明看也不看薛潋,目光始终望着刘氏,神色不明。
刘氏认罪,陈明京并不觉得意外,因为昨天送来的时候,刘氏就已经供认不讳了,他看了眼书记官,随即又问道:“本官问你,你为何要加害薛赵氏,是何原因,你从实道来。”
刘氏的视线一转,就朝侧堂这边看来,她知道隔着一道门,后面便是一间阔通的侧堂,在本朝曾有许多女眷在侧堂中听审,甚至前朝皇后娘娘也曾在那后面坐过,那侧堂很大能将大堂之上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所以她知道,薛家所有的人包括周文茵都能看得到她听得到她说的每一句话。
刘氏收回视线,望着陈明京,一字一句的回道:“民妇没有任何理由加害薛赵氏,民妇乃是受人胁迫才做出这样的事。”
陈明京一愣,难掩惊讶的看着刘氏,她昨天对于这件事可是只字未提!
侧堂里大家也是满脸的惊讶,刘大夫人甚至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和幼清几个小辈一起站在镂空的门扉上往外看!
薛老太太和方氏对视一眼,两人也惊讶的不得了,刘氏被人胁迫?她能被谁胁迫?!
大堂之外又是一阵低低的喧哗,薛潋惊愕的和赵子舟道:“她什么意思,是被人胁迫的?”他立刻就想起了周文茵,难道是周文茵bī迫刘氏做的这件事?
“被人胁迫?”陈明京朝薛霭看了一眼,薛霭也皱了眉头。
刘氏就昂着头,回道:“是!”她说着一顿,满堂寂静,大家都惊愕的望着她,方氏话不停接着又道,“民妇因身体不适一直在拢梅庵中修心养病,已有两年有余,素来相安无事也从不下山过问俗事,可是就在前几日半夜时分,民妇所住的茅舍突遭大火吞噬,民妇侥幸逃出火海,可随身伺候的两个丫鬟却葬身火海之中。其后此人便抓住了民妇,以民妇孩儿的性命相要挟,让民妇加害薛赵氏!她和民妇素有旧怨,所以才会出此手段,bī迫民妇!”
平地惊雷一般,刘氏的话顿时在堂内外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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