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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玉堂(840)


方氏回道:“廖太太的意思,想定在明年十月,我觉得倒也合适,索性你二姐的嫁妆也备的差不多了,就派人去把新房里的尺寸量一量,把家具定了送进去就成。”
“我看十月还迟了点,定在八月就很好,不冷不热的。”薛老太太喝着茶,淡淡的说着,方氏就哭笑不得的道,“娘,他们定在十月,要是我们把时间往前推,岂不是显得我们迫不及待似的。”
“这有什么。”薛老太太道,“那廖太太我瞧着不错,不是那满身心眼子的人,你听我的,就定在八月,好的很!”
方氏朝幼清看去,幼清就笑着道:“祖母,廖家说十月,说不定他们自个儿有什么事还没备好。反正只差两个月,也不着急这几天。”
“随你们吧。”薛老太太端了茶盅,不再说方氏,“等你们三叔的事情落实了,我也回去了,省的看着你们糟心。”
幼清掩面而笑,方氏却是一脸无奈。
过了几日,廖太太请了赵夫人上门,方氏这里请的则是陈夫人做媒人,在薛府大家说说笑笑就将薛思琪和廖杰的婚事定在了明年十月,薛思琪就一直躲在房里没有出去,幼清和薛思琴一人一边的望着她,薛思琪就跳着脚道:“你们看着我做什么,这婚事可是你们凑合的,往后我要是被欺负了,就住你们家去!”说着,哼了一声。
“我们虽说有这个心思,可到底不是我们提出来的。”幼清笑着道,“往后你要是被欺负了,也只能找廖大人,和我们可没有关系。”
薛思琴道:“她怎么会被欺负,不欺负廖大人就不错了。”
一向口齿伶俐的薛思琪头一回语噎不说话了。
腊月二十三后,衙门便封了印,这一天开始宋弈便每日都有各式各样的邀约,有的推脱不得他只得赴宴,这样一直在外头应酬到腊月二十九才算是消停下来。
年三十幼清和宋弈以及封子寒在家里吃过年夜饭,才驱车去的薛府,一家子人围在花厅里守夜,薛镇扬说着方明晖以前的事情,笑着道:“在临安时有一回我与他在酒楼吃酒,临安的酒楼里常有孩子卖唱,或和人要点赏钱,或赏一顿饭菜皆可。等那孩子到我们这桌来,还不等他跪下去,子修就已经将钱袋子拿出来,翻了一锭二两的银子给他……后来吃午饭我们结账,我才晓得,他身上就这么多银子,竟悉数给了那孩子!”
幼清和薛思琪听的津津有味,方氏就笑着道:“兄长心善,脾气还很执拗。”说着,就看着幼清,道,“说起了,幼清还真是像极了兄长!”
“父亲常说我的性子像姑母。”幼清掩面而笑,“姑母却说我像父亲,都不晓得到底像谁了。”
薛思琪摇着头,拉着幼清道:“我觉得幼清不像舅舅,最像舅舅的是大哥,我常常看着大哥就能想像的出小时候舅舅给我们带松子糖来时的样子,就那么玉郎风轻的站在我面前,然后拿一包糖给我,又摸摸我的头的说,琪儿,糖不能多吃!”她说着哈哈笑着,比划了一大包的样子,“他给我买了这么一大包糖,还让我不要多吃,我要是不吃,那岂不是辜负了舅舅的心意。”
众人听着都笑了起来,连薛镇扬也忍不住露出微笑,方氏指着薛思琪道:“你舅舅那是关心你,他哪能知道你这吃起糖来能当饭吃。”
薛思琪抱着肚子笑倒在方氏的怀里。
“我记得幼清刚到京城时那个样子,瘦瘦的就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牵着舅舅的衣角,舅舅到哪里她到哪里!”薛思琴抱着豪哥,望着幼清道,“有一回舅舅要出门,要把幼清放在我们家放半天,幼清也不哭闹,就蹲在垂花门边上眼巴巴的看着门口,一会儿问婆子什么时辰了,一会儿问什么时辰了,那样子我到现在都记得。”
宋弈静静听着,视线落在幼清面上,只见她眉眼中都是笑意,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晕染着浅浅的柔光,待薛思琴说完,她满脸笑容的道:“我那是怕父亲走了,才在门口守着的。”
“是!”薛思琴颔首道,“这回等舅舅回来了,你也坐在门口眼巴巴看着他。”
幼清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接了豪哥在怀里抱着,和他道:“豪哥快快长大,等你长大了也像姨母这样,看你娘还怎么说。”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喜气洋洋的守到子时,薛潋不在家中,薛霭便带着家中的小厮到外院去放鞭pào接财神,噼里啪啦的闹声中,薛老太太让陶妈妈拿了好几个红包出来,几个小辈一人一封,幼清笑着接着,轮到宋弈时他便愣了一愣,幼清忍不住撇过脸去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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