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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玉堂(797)


两人应是,宋弈回了房中。
幼清听着院子里没了动静,让绿珠出去看了看,绿珠回来道:“院子里没人了,老爷已经回去了。”
“我们也歇着吧。”幼清躺了下来,绿珠给她放了帐子,笑着道,“方才的笛声是太太chuī的吗?说起来,奴婢好几年没有听到您chuī笛子了。上一次好像还是在福建的时候,chuī的就是这首曲子,有两三年了吧。”话落,又笑着道,“不过和老爷一起合奏,真好听,像奴婢这样一点都不懂的,都听的痴了。”
幼清失笑,想到方才的情景,她当时满脑子里都是回忆在福建时的情景,反而没有注意到她和宋弈到底合奏的好不好,也不知道他突然说明天要出门是为了什么事,神神秘秘的,也不和她说。
幼清翻了个身,这两日宋弈在家中闲着,他们几乎形影不离,一起说笑一起吃饭一起下棋,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话题,继续说下去,兴起时还能争论两句,可到最后又笑了起来,发现彼此的想法其实是相同的,不同的只是视角不同而已。
这样的感觉很奇妙,让她觉得很踏实,仿佛只要宋弈在她就什么都不用烦,什么压力都没有,不用想着朝堂上的事,也不用想着家里的事,只要跟着他的步子走,他就一定会有条不紊的将所有的事安排的妥妥当当的,然后分门别类的摆在她面前,她只要照着做就成了。
以前,她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想自己做,如今突然有了这样的体会,不知道以后没有了宋弈,她还能不能好好的去做一件事。
幼清叹了口气,又忍不住轻笑,可想到宋弈的从来不提的父母又生出隐隐的心疼,她叹了口气,重新翻了个身,望着帐顶发呆,恍恍惚惚的睡着,到早上卯时她准时醒了过来,掀了帐子她朝着外头问道:“老爷起了吗。”
“起了。”采芩进来挂了帐子,递了水给幼清,道,“奴婢看到江淮牵了匹马停在院子外面,老爷是不是要出远门。”他们当初租了隔壁的院子,马车和马都停在隔壁。
“他昨晚是说了。”幼清穿了衣衫起来,随意的梳洗一番,挽了个纂便出了门,正巧看到宋弈从房里出来,看见她微微一笑,幼清过去,问道,“现在就要走吗,要去几天?”
“约莫半个月。”宋弈理着她鬓角落下来的一缕碎发,“去一趟扬州,你在家乖乖的。”
幼清一愣,望着宋弈,问道:“不是说不着急的吗,怎么又突然改变了主意。”她心头微动,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着急想见父亲,所以想快点把这件事情了了?如果是这样,你大可不必,我都等了三年了,就不会在乎这三个月,父亲也不会在乎的。”
“快总比慢好。”宋弈拍了拍幼清的头,“我走了,你安心在家中!”话落,朝她笑笑,转身便大步往外走。
幼清愣在原地,宋弈的决定太突然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她不由跟着宋弈到门口,宋弈已经跨了马,这是幼清第一次见到他骑马,以前听薛潋说过好几次,说他的马术很好,幼清站在门口仔细想了想,才道了句:“保重!”
宋弈微微点头,轻夹了夹马腹,缓缓出了巷子,幼清站在门口一直等到看不到他才转身回了院子,周长贵家的疑惑的道:“老爷这是要出远门吗。怎么事先都没有听提起过。也没有给他准备点gān粮和换洗的衣裳。”
幼清没说话沉默的回到房里,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落了什么似的……宋弈肯定是以为她着急了,才会赶去扬州助崔冲一臂之力,她叹了口气,和周长贵家的道:“老爷要出去半个月,咱们把家里清扫一下吧,把他房间也收拾一下,洗洗晒晒,等他回来也住的舒服一些。”
周长贵家的看出幼清的失落,她笑着点头道:“好,今儿天气就不错,奴婢这就带着人去整理。”
一整天,幼清都跟着周长贵家的一起忙忙碌碌的将宋弈的房间整理了一遍,又将他书房也清扫gān净,等到晚上,家里安安静静的,连丫头们走路都不由自主的放轻了步子,幼清坐在书桌前提了几个月都没有提的笔写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字句。
这样过了三日,幼清将江淮找来,问道:“老爷可有消息回来?”
江淮摇摇头。
幼清没有再问,而是道:“那严安呢,最近在做什么。”江淮回道,“一直在西苑未回家,不过彭尚书慌了神,因为秦昆那边没有消息回来,他已经私下派人赶去扬州,属下估计他肯定想要亲自动手,将都转盐运使衙门里的东西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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