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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玉堂(718)


其后闵县令又查得当时那艘沉船里装的,一半是由盐引领取的官盐,而另一半则是来路不明的私盐,所以,闵县令怀疑金员外和廖彬都是受宋弈指使鼓动。
“听说,廖杰打算向薛大人求取薛家的二小姐,若是亲事定下来,廖杰不但是薛致远的乘龙快婿,更是宋大人的连襟。”严安说着有些不安的道,“圣上可还记得薛致远的胞弟,如今正因为偷贩私盐被关在府衙,说不定帮薛镇弘做私盐的正是保定廖氏或者盐商金员外,若真是这样,那太仓的事件就不能小觑,应当加大了力度,好好查一查才是。”
圣上不高兴道:“不过臆想猜测,无凭无据朕不能冤枉他。”
严安便笑着道:“宋大人必经过年轻,即便他没什么心思,可难保不受人操纵,更何况财帛动人心,宋大人成亲的宅子听说还是宋太太的陪嫁呢。”
圣上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便道:“那就查查吧。”他说着微顿,“这件事暂时不要声张,若是叫九歌知道,难免寒他的心。”他如果连宋弈都不能相信,以后还能相信谁,圣上脸色有些不好看。
查查也好,他看中宋弈以后定要重用于他,若能通过此事洗清他的嫌疑,也是好事。
“圣上。”在外头候着的常公公道,“宋大人来了,要不要喧他进来?”
圣上现在没有心情,摆着手道:“就说朕正忙着,让他先回去。”
严安垂着头,眼中划过笑意,一个毛头小子在圣上跟前走动个几年,就以为自己能翻天了不成,再多的信任,也禁不起一件事两件事的挤压,老夫便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宠臣!
他等不得明年的吏部考核,这一网势必要借着太仓的事,将夏堰一党悉数捞出来!
宋弈听完常公公的话,随即笑着道:“那就有劳公公了,下官告辞!”说着,转身要走,忽然又回头望着常公公问道,“方才看到通政司正有人找严阁老,他可在殿中?”
常公公不解的看着宋弈,点了点头。
宋弈道谢,如来时一样信步出了万寿宫,等他到西苑门口时,正碰见赖恩自门外进来,两人互抱了拳见礼,赖恩道,“宋大人怎么走了?圣上今日的斋醮已经结束了吧。”
“已经结束了。赖大人这是受传觐见?”宋弈微微笑着,赖恩闻言就点头道,“是,传的很急,也不知道什么事儿,我先去瞧瞧!”说着朝宋弈抱了抱拳,“改日再寻你吃酒,告辞!”
宋弈眉梢微挑,出了西苑,江淮迎了过来,低声道:“方才方徊来报,说秦昆已带着人往太仓赶,算算时间两日后就能到太仓。”
“让十八待命,在太仓城外将秦昆拦住。”他负手往前走着,心头在想着严安这两日的事情,他顿足问江淮,“严志刚这几天在做什么。”
江淮回道:“没有出门,在家中除了练字就是养花逗狗。”说着一顿,道,“倒是昨晚陶然之去了一趟严府,还是子时时分去的,天亮前才离开,至于说的什么事却不得而知。”
宋弈心头飞快的转了几遍,又转身寻了个太阳能晒得到的地方靠着,心情很好的和huáng门聊着天,聊了约莫小半个时辰,他将huáng门家祖宗三代都打听清楚了,huáng门兴致很高的和宋弈说着家里的情况,眼角就余光就看到了赖恩自里头出来,他快速的道:“宋大人,赖大人来了。”
“赖大人。”宋弈朝赖恩摆了摆手,赖恩一怔想到圣上方才的吩咐,戒备的问道,“宋大人怎么未走,可是有什么要事?”
宋弈就百无聊赖的回道:“圣上未传不敢贸贸然进去,只好在这里候着。赖大人步履匆匆,可是受命去办事?”
“是!”宋弈也没有问什么不能说的事情,赖恩便道,“圣上下了旨意,我不好耽搁,就此告辞了。”他说着,就想到了以往和宋弈的jiāo情,回身望着宋弈,好心的提醒道,“宋大人警醒些。”话落大步而去。
宋弈扬起眉梢,面色淡然的目送赖恩走远,又和huáng门抱了抱拳朝外走去,低声吩咐江淮道:“赖恩方才去万寿宫,你让方徊去跟着他,不管他做什么都要来和我回禀。”
江淮应是又道:“属下方才得知,东升客栈的那几位家眷,昨晚有人偷偷出了客栈,爷,要不要查一查?”
“出了客栈?”宋弈奇怪道,“现在人回去了?”
江淮点点头,宋弈若有所思。
九月二十六,正是郭府下请帖办赏jú宴的日子,幼清穿了件妃色的妆花缎对襟立领褙子,梳着垂柳髻,发髻上左边别着一只梳篦,右边则是一支银烧蓝镂空纹蝴蝶形华胜,几串流苏轻巧流畅的垂在发髻之上,走动间若水纹般流泻出银光来,既美艳又别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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