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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玉堂(684)


“夏阁老坚持不了多少日子。”洪先生道,“更何况,他也只能占着首辅的位置罢了,在实权之上,夏阁老远远不如老大人您哪。”
严格老笑笑,端茶喝着,洪先生就问道:“那些弹劾的奏疏,您要怎么处理?”
“倒是好事,也叫老夫知道了,朝中哪些人该留哪些人该清一清了,等开年吏部考核,岂不是事倍功半!”严安胸有成竹,又道,“借力打力,老夫要叫这些人一个都逃不掉!”
“老大人英明。”洪先生满脸笑容,东家能得圣宠如此,他这个做幕僚的自然高兴,“昨夜陶真人的提议,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两处的反应可圈可点,疑点重重,您看,这事儿要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各家勋贵捐资?到时候,老大人和陶真人,很有可能成了那些人的箭靶,流言诋毁只怕少不了。”
“这你就不懂了。”严安笑了起来,“这做人和做官不同,做人你要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可做官却不然。你看老夫这样,需要他们的关照和肯定吗,他们如何看待老夫,与老夫何gān!所以,这事儿不但要办,还要大张旗鼓的办,至于那些勋贵侯爵的如何想,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洪先生暗暗点头,这个道理他很多年前在严怀中的身上便学到了,在朝堂不管你身居何位,都必须弄明白,你真正的主子只有一个,那便是坐在龙座的那位,除此以外,什么都不重要!
“是!”洪先生点头应是,“那鲁直的家眷……要不要提点一番。”
严安摆摆手,靠在椅子上不屑的笑了笑。
夏堰和刑部尚书单超,大理寺左少卿薛镇扬,国子监祭酒赵江,顺天府尹陈眀京按主次在夏府的外书房中落座,赵江哈哈大笑,道:“我等忙了几日,奏疏写的手都酸了,结果还给严怀中换了个枕头……实在太可笑了。”说着,他就真的笑个不停!
夏堰蹙着眉满眼郁色,无奈的道:“严怀中服侍圣上多年,若能轻易扳倒,也就不是严怀中了。”他说着叹了口气,陈明京问道,“老大人,明儿这奏疏还上不上!”
“上。”夏堰端着茶却无心喝,又重新放了下来,“圣上不看不罚,但我们的势头却不能因此弱下去,此事不单要做,还要往大了闹,闹到圣上看见我们就头疼才好!”
赵江笑眯眯的点着头,道:“也就废几张纸,我非要把严安祖宗八代拉出来溜一圈不可!”
“你啊。”赵江的话令大家都失笑,薛镇扬道,“你若解气,莫说八代便是八十代也可!”
赵江闻言摆着手:“严家哪有八十代!”话落,大家又是一阵笑,气氛也在笑声中轻松了一些,这些日子忙着鲁直的事情,为的不就是今天,可是他们大张旗鼓的忙活了半天,最后就像赵江说的,还给严怀中换了个枕头回去。
如何能不气。
可是气归气,事情还是要做的,不但要做还要当着圣上的面,把严怀中往死里骂,众口铄金,他们到要看看圣上真能宠他如此!
“此番郭召南的能力令我们刮目相看。”单超看向夏堰,“您看,要不要试探一番,郭召南是个什么意思。”
夏堰颔首,道:“郭召南有郭阁老的余威在,在朝中人脉不可小觑,确实该示意一番,若能为我们所用,又是我们一名肱骨!”他看向薛镇扬,出声道,“此事jiāo由致远去办吧,宋九歌和郭召南私jiāo甚好,让宋九歌问一问郭召南的意思更为妥当一些。”
薛镇扬点头应是,这边赵江就望着薛镇扬问道:“致远,我倒觉得这宋九歌很不简单,当初在老大人递郭召南重审鲁直的凑本时,宋九歌虽看上去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可我却觉得最后圣上能不顾严怀中下了决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宋九歌虽不是他的女婿,可是也形同女婿,赵江能这么赞宋弈,薛镇扬很高兴,他谦虚的道:“九歌是有些小聪明,可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他的话没说完,单超就摆着手打断他的话,道,“赵大人所言不错,这个后生不可小觑,致远你不能任他成了盲流,得用自己的优势和在圣上跟前的话语权,为朝廷社稷,为百姓做点事才成。他年纪轻不懂,你便要教一教他,说不定将来我们这些老东西,还要考他们这些后生提携呢。”
薛镇扬抱拳应是。
“这一直弹劾倒是不难,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还是要研究个章程吧?”单超看向夏堰,道,“中秋夜,陶然之提出让功勋府邸募资修丹炉,您看,这事儿能不能借题发挥一下,先将陶然之拖下来,再将见机行事问责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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