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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玉堂(507)


郑辕根本不在乎徐鄂说的什么,视线落在宋弈身上,宋九歌是什么意思,他不是趁着圣上炼丹请了一个多月的假办事去了吗,许多人都在传他是回乡成亲,怎么现在回来了,而且还正好在这个时间到薛府来。
他下意识的就朝隔扇里头看去,里面隐隐绰绰的两个女子的身影。
方幼清又重新坐了下来。
郑辕眉头皱的更紧,朝宋弈抱了抱拳,转身在对面坐下,方才闹哄哄的场面总算停了下来!
方氏长呼了口气,端茶喝了口。
小芽儿给宋弈上了茶,宋弈微微颔首,转目和方氏道:“前些日子出了趟远门,带了些土仪,小侄已让人抬进来。”又和陆妈妈道,“还劳妈妈安排一下。”
“你太客气了。”方氏笑着看了眼陆妈妈点了点头,又问宋弈,“你是回乡了,怎么去这么久?”其实这话不该问,可是他一心想要把方才的尴尬气氛冲淡,所以就顺着宋弈的话往下问,根本没有多考虑。
“去了一趟西北,那边正下雪,所以来回路上耽误了一些。”宋弈笑着说完,方氏一愣,问道,“我也听说下雪了,你去的时候雪大不大,百姓的收成有没有受到影响,没有成灾吧。”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薛镇扬的声音传了进来,“什么收成?”
“老爷!”方氏见到薛镇扬高兴的迎了过去行礼,薛镇扬微微颔首,又和房里的三位年轻人各自打招呼,郑辕来他不意外,徐鄂的事他在路上就已经听到了,到是宋弈让他很意外,不由道,“宋大人今日刚到?”
“是!”宋弈温润有礼,“去了西北,方才伯母正在询问西北的灾情。”
“哦?”薛镇扬在主位坐下来,也示意郑辕和徐鄂坐,问宋弈道,“今年西北下雪比往年都要早一个月,你此去可有见闻?”
“雪势不小。”宋弈语有隐忧,“沿途冬麦才播种,却已经被冻死在田中,怕是明年又是一个饥荒年。”
方氏闻言心里开始担心方明晖,不安的问道:“那关外也下雪了吧,往年只要雪下的早,鞑子们没了吃食就会想尽办法进关抢夺粮食,今年会不会出现这种事。你去延绥了吗,那边可有什么准备没有。”
“延绥同样如此,城里城外情势不容乐观。”宋弈很耐心的回着方氏的话,视线一转又去看郑辕,“至于准备,小侄并不知道,这事儿恐怕要问郑都督了。”
郑辕任右军督都,陕西卫司在他统辖之内。
郑辕神色不明的打量了眼宋弈,和方氏回道:“月初朝廷对各都司已经下达了手谕,做了安排,您不必担心。”
“原来是这样。”方氏放了心,笑道,“让你们见笑了,家兄在延绥,又正是关口,我难免多虑了一些。”
郑辕就道:“鞑子往年进犯也并无得益,更何况今年各卫所早有防范,不会让他们得逞的。”话落,望向宋弈,“倒是宋大人,为何突然去延绥?”
郑辕的话一出,薛镇扬也接着问道:“延绥甚远,你此去不过月余,路上顺利?”普通人去一趟陕西来回至少近三个月,除非快马加鞭月余能跑个来回,可这样一来人难免受苦也难以消受,他奇怪的看着宋弈,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难为自己赶了个来回。
幼清在里头也是一愣,眉头微蹙的望着宋弈,没想到他去延绥了,她不由想起来上个月他曾问自己有没有什么东西要送去延绥的,难道那时候他已经准备过去了?他为什么要去延绥,还这么赶着路。
“为一些私事。”宋弈云淡风轻的样子,笑道,“路上倒也顺利。”就好像只是出了一趟京城,而非日夜赶路。
大家都愣了愣,就看到宋弈自袖中拿了一封信出来,递给薛镇扬:“在延绥见到了方大人,他让我将此信jiāo予伯父伯母!”
“你见到我兄长了。”不等薛镇扬说话,方氏已经高兴的站了起来,期待的看着宋弈,问道,“他怎么样,过的好不好,人瘦了没有,在那边苦不苦,房里可有地龙,冷不冷?”她有许多的问题要问,一时间却都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宋弈微微笑着,回道:“方大人很好,房间里有地龙,每月也有月例,虽有些拮据但在那苦寒之处,相比穷苦之人倒也还算过得去。”
方氏红了眼眶,激动的道:“那就好,那就好!”
薛镇扬却觉得奇怪,宋弈好好的去了一趟延绥,还见到了方子修,他是特意去的还是顺道?心里想着他拆了信,速度极快的扫了一遍,紧接着又仿佛不相信似的又重头看了一遍,继而惊讶的看着宋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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