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春闺玉堂(197)


赖恩的动作薛镇扬看在眼里,他和夏阁老站在会极门外的夹道内:“赖恩正大张旗鼓的在锦衣卫查内jian。依阁老之见,他是故作样子,还是真有其事?!”
“不好定论。”夏堰摸着长髯略略思索后道,“不过不用着急,等他查出来后看他如何回复,便可判断真假。”
薛镇扬也是这么想的,闻言放了心道:“那下官先回工部,稍晚再去您府上。”
夏阁老颔首转身进了会极门,薛镇扬自然没有资格跨过那道门,便拐了弯过了出了金水桥回了棋盘街。
锦衣卫查探向来手段熟练老辣,更何况是查内部的事,探清楚薛霭中毒的症状便知道是什么毒,这样的毒才入锦衣卫,知道的人也就那么几人,赖恩关了门一个一个问,最后只有曾毅有这嫌疑。
事情似乎并不好办,赖恩头疼不已犹豫着到底要怎么处理,他不是怕钱宁,而是在想怎么才能挑起钱宁和夏阁老之间的矛盾。
若能借此坐山观虎斗,到是个不错的机会。
曾毅也意识到问题,带着常随中午就躲在外头借着办事的名义不回去。
他不回去,看赖恩还能拿他怎么办。
在外头转了一下午,等入了夜他遣了常随就去翠云阁磨到半夜,直到亥时才穿整齐了回家,一连两日皆是如此,等第三天的晚上他出了翠云阁的侧门,东倒西歪的穿着巷子,忽然就听到身后一阵异响,不等他反应过来头上就被人劈头盖脸的用麻袋罩住,随即棍棒跟雨点似的落在他头上脸上身上。
曾毅疼的嗷嗷直骂娘,打了许久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全身火灼似疼的他喘不过起来,没了力气他蜷缩着躺在地上。
对方似乎以为他死了,就用脚踢了踢他,其中一人咕哝道:“平日看着威风的很,却这么不经打。”另一人道,“他让大人背黑锅,大人只让我们教训他一顿出出气,要是真死了怎么办。”
“管他娘的,打了再说。”那人说完对着他又踢了一脚,丢了棍棒踢踢踏踏的走了。
曾毅瞪着眼睛,脑子里回转着两人的对话。大人?哪个大人?除了赖恩没有别人!
他忍着痛翻身坐起来咬牙切齿的道:“老子和你没完。”就撑着墙爬起来,连夜去求见钱宁。
钱宁在西苑圣上跟前服侍,哪能想见就见的,曾毅在西苑外头蹲了一夜也疼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寅时钱宁才从里头急匆匆的赶出来:“大清早的,若不是圣上睡着你哪能见着我,这个时候你有什么事?”
曾毅打量着自己的gān爹,说是gān爹其实钱宁看上去比他还要年轻几岁,就是因为生的漂亮gān净人又机灵,才能坐到东厂总督的位子,整个皇宫内侍之中,能与之抗衡的也就只有秉笔大太监张澜了,不过张澜为人太死板,远不如钱宁活络,所以外面有事别人都只会想到求钱宁而不是张澜。
“父亲!”曾毅顿时跪在地上,指着自己的脸,“您瞧瞧儿子的脸。”说完嗷嗷的哭了起来。
钱宁赶忙让身边的小内侍抬了灯笼对着曾毅去照,他随即倒吸了口气:“你又作了什么孽,被人打成这个样子?”说着还拿手指戳了戳曾毅肿的跟馒头似的脸。
“是赖恩。”曾毅把赖恩查锦衣卫的事和盘告诉钱宁,又道,“父亲,您一定要帮帮儿子啊,赖恩太狠毒了。”
钱宁皱着眉当即沉了脸:“我道他前两天发什么疯突然查jian细,原来是为了这件事。”他来回踱了几步停在曾毅面前,指着他骂道,“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你说你拿了多少钱,把毒药卖给谁了?”
曾毅从实招来:“给……给武威侯刘嗣祥了,您知道我和他刚结了儿女亲家,他求到我,我不能不帮啊。”又咕哝道,“我只拿了两万两。”其中一万两他刚孝敬给钱宁了。
钱宁顿时明白了其中弯弯绕绕的东西,怒道:“你这个时候去惹夏阁老和薛致远做什么,你不知道夏阁老为了不致仕,连几十年的名声都不要了,暗中给了圣上十万两银子。他最看重名声,如今连这个都丢了,你还当他是泥捏的不成?!”又道,“这件事你别和赖恩对着gān,他巴不得你来找我替你出头,好让他看着和夏阁老两败俱伤。你自己去解决,也不是大事,是了了薛镇扬的麻烦还是给赖恩认错磕头我都不管,总之你不能在这个时候给我添乱。”
曾毅瘫坐下来哭着道:“那薛致远都恨死我了,要知道是我做的,怎么可能息事宁人。”
上一篇:帝台娇 下一篇:浆糊沾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