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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玉堂(160)


刘氏心头却是七上八下的难以平静,他们还不知道她去见过副堂主,不知道副堂主bī问她的事情……此刻她冷静下来,就越想越觉得奇怪,当年的事情他一个毫不相gān的人为何这般好奇,更何况他们虎威堂势大想查当年的事轻而易举,何必特意绑了薛镇世来bī问她一个妇人,正如她前面所说的,她知道的其实很少,或者说,她只知道和方明晖有关的事情,其它的一概不知,他们为什么偏偏来问她呢。
不对!
刘氏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明白过来,对方虽然口口声声和她打听舞弊案和方明晖的事情,可是问的问题和关心的事就只有她对方明晖以及在舞弊案中做过什么,知道什么!
难道,他们是在套她的话,根本就只是想知道,她和方明晖之间的仇怨。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方明晖派人来试探她的?可是方明晖人在延绥千里迢迢鞭长莫及,最重要的,方明晖不可能想到她。
可是除了方明晖还有谁?
不会是那个小丫头吧?不可能,那个小丫头再聪明也不可能和虎威堂有关系,让他们为她办事,刘氏否定了这个推断。
那到底是谁,对方有什么目的?一时间她心头惴惴不安。
“娘。”薛明推了推刘氏,“您没事吧,要不要先休息会儿,儿子看您脸色不大好。”
刘氏确实脸色很难看,这两天她吃不下睡不着,今天又受了惊吓,这会儿薛明一说她顿时觉得又疲又累,却摇着头道:“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哪能睡的着。”她看着薛明,“你派人去打听一下,朝中这些日子对海禁的事查的如何,有没有谁家已经被牵连进去了。”
“不用查了,我已经打听过此事了。”薛明沉声道,“青州huáng氏您们大约听过吧,祖上是做私盐起家的,这两年盐引难得,两淮盐场又乱象横生,他们就开始做丝绸和茶叶的买卖,但这些都是明面上的生意,私下里他们不但暗中建了码头,还在仙莱岛上停泊了两艘货船,每年chūn秋两季哥各走一趟基隆一趟琉球,去年不慎在回港的途中被查获,年前huáng家满族就是在大狱中过的,大约过了正月就会开堂审理!”
“huáng氏?”薛镇世惊愕,“就是和咱们在余杭抢龙井的huáng氏?”他见薛明点了头,顿时脸色发表的朝刘氏看去,支支吾吾的道,“真……真是没有想到。”仿佛已经有把屠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薛镇世忍不住摸了摸后颈,只觉得凉飕飕的让他生寒!
“大伯父虽说的话难听了些,可倒也没有错,你们诚心和他赔礼道歉,想必以大伯父对父亲的爱护不会不管我们的。”薛明话落又道,“大伯父虽官微,可他上头有夏阁老护着,就算查到我们不过除个名字的事,想必没有难处。”
“泰哥儿说的对。”薛镇世点着头,“我们去给大哥认错,他一定会原谅我们的。”说完看着刘氏,“你快去取银子回来啊,还愣着做什么。”
刘氏心里的火像是遇着大风似的呼喇喇的往上蹿,她忍着怒喝道:“急什么,容我再想想。”说完便沉思起来,过了许久她问薛明,“你的意思,其实你大伯也不定有什么好的办法,但是夏阁老就肯定能救我们。”
薛明点点头:“所以,大伯要的钱你不能拖延,免得坏了他的大事。”
刘氏没有说话,好像黑暗中看见曙光的人似的。
“二少爷!”刘穗儿隔着帘子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薛明出了门,刘穗儿就压着声音和他说了几句,薛明凝眉问道,“你说的当真?!”
刘穗儿点着头:“千真万确!”
薛明转身就回了房里,刘氏和薛镇世正看着他,薛明道:“今天一早,圣上在西苑将锦乡侯的世子爷请去喝茶,却将他训斥了一顿,这会儿锦乡侯的世子爷还跪在西苑外面。”
刘氏和薛镇世都不明白,锦乡侯身后有太后这张护身符,圣上再罚也不会伤筋动骨的。
“圣上好好的为何要对着锦乡侯的世子爷发怒?!”薛明给父母解释,“依我看,大约和年前海运之事脱不了gān系,锦乡侯在福建大张旗鼓的走私,圣上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碍于太后娘娘的面子不好责罚罢了,可虽不能惩罚但罚一罚出口气总还是可以。”
动不了锦乡侯,但是可以动别人!
“这件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薛明也正色起来,“父亲也快点好起来,大伯那边你下点功夫,我们要早点谋算防备才好。”又看着刘氏,“娘,您别胡思乱想做什么谋算,免得越来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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