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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213)

  但这也是必要的,只要暂时安顿下这群人,在另一边……他便能大获全胜!

  一切都会如意的……除非,那个女人还有后手!

  念及这一点,他心中咯噔一声,怒意更深,面上却丝毫不露,只是在唇齿间咬过一个名字。

  ——疏真!

  这两个字仿佛千钧巨石,压得他头昏目眩,怒不可遏,恨不得在唇齿间咬个粉碎,却更让他心头一沉,连眼前的欢呼声也变得讽刺苍白起来。

  众人的欢呼声中,他将目光转向苍茫夜空,辽远的西方——

  只要居延那边成功……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以为你赢了吗……“长公主殿下”?

  他唇边的讽刺笑意加深,胸中的巨石在这一刻消失无踪,眼角的光芒让人不敢正视——

  笑到最后的人,是我啊!

  ……

  夜色爽朗,天冷云高。

  疏真挽紧了貂裘,看霜珠在上面闪亮滚落,却是不湿半分。

  她站在承平楼至高处,遥望着苍穹满天,目光也转向了西方,久久凝视。

  “在看什么入了神?”

  清朗醇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袭暖巾裹住了她的脖项,呵护得细密。

  第208章 居延

  她并不回身,声音中却带了揶揄的笑意,“你忙了一天,是带人去堵那个挖出的老鼠洞吗?”

  朱闻被这一比喻逗笑,也大笑出声,“确实如此,我今天做了一天的老猫,就差没吹胡子瞪眼了。”

  两人相视而笑,笑得几乎打跌,朱闻咳嗽着道:“没曾想他们真有耐心,为了那什么宝藏,居然明修栈道,暗渡陈舱,默默挖了这么久……”

  他皱起眉头,仿佛心有余悸,“宝藏什么的倒是无所谓,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潜入宫中,若是人再多一点,几乎就可以夺城开门了!”

  他想起手下居然无一人发觉,面露不悦,想着等下要怎么操练。

  疏真安慰道:“外面打得沸反盈天,谁能听见地下有什么动静?我也是只是一猜,所以才撤走了宫中杂人,也算有所防备了。”

  朱闻面色略见缓和,却更添几分狐疑,“看金禅平时作为,其志非小,怎么会为了一批宝藏这么费尽心思,连打仗都不顾了?”

  疏真扑哧一声,笑着揭他老底,“养军最重,乃是粮草用度,说到底就是金银二字——你不也为了这些,频频冒充劫匪?”

  朱闻被她说得面露红云,嘟哝几句,却仍带疑窦,“总之,我还是觉得蹊跷。”

  “你不用在意金禅此人。”

  疏真见他如此,也不愿再逗人,收敛了笑意,淡淡道:“他心计非常人可及,总是要把天下人甚至他的部属玩弄于股掌之上……”

  “他是看中了别的肥肉却不愿露出心思,这才把所谓的宝藏炫耀于众人眼前。”

  见朱闻若有所悟,她微微一笑,翩然从楼上下阶,慵懒声音徐徐传来。

  “只是,他注定不能如愿了……”

  她的笑意浅浅,不复平日的冷肃,却绽放出突兀的清灵剔透,朱闻在这一瞬因惊艳而心跳慢了一拍——

  “你知道前阵子闹得诡异的‘玉玺’一物,从何而来?”

  不等朱闻回答,她笑着,好似在对他解释,却又在对自己喃喃低语——

  “所谓的玉玺,并不仅仅代表一个人,而是……一种无上权柄的象征。只要现于世上,便要惊起万丈狂澜!”

  风吹过她的衣袂,楼阁重重间隐约可见松涛摇曳,因着她眼中的光芒,这一刻,风中也仿佛染尽焚热炽华!

  ……

  最先发觉异状的,却是兵部掌管武库的周侍郎。

  他历常翻阅地方文书时,原本漫不经心的眼却好似被什么惊住了,手指慢慢哆嗦着,停了在最近一页。

  一旁的杂役提了大瓷壶,正待斟茶,却在下一瞬被打翻,热水溅了满身!

  周侍郎跳了起来,象疯了一般朝着内廷而去,连满身狼藉都浑然不觉。

  “出什么事了?”

  老成持重的尚书今日总算不曾告假,却碰巧撞见这疯魔一幕,既愤怒又是惊骇,“这成何体统?!”

  周侍郎充耳不闻,平素对上司的恭谨全没了影子,整个人连眼神都茫然魔怔了,略一作揖竟然越过老尚书就朝内廷跑去。

  老尚书大怒,气得一把揪住,却冷不防险些跌了一交,早有其他同僚反应过来,七手八脚把人截住,老尚书还没来得及骂人,却见周侍郎终于有些醒悟过来,却仍挣扎着要起身,眼风凌乱之下,颤了一句,“西宁兵府五万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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