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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父的脚板儿印(110)

作者: 查士丁妮 阅读记录

“等一等别挂电话,我找找信号。”说着俞慈就开始往前面跑。一边要演得逼真同手机里的假人讲电话,一边要仔细辨别身后的脚步身声。俞慈跑了一小段路深知这样下去不行,自己不可能一路跑去车站,体力不行就不用说了,绝对会引起跟踪狂的怀疑。

她气喘吁吁假装找到了信号,快速走着用日语一直跟“对方”道歉,声称下次调查会更加仔细一点,不放过任何一个犯错的人。俞慈在赌用这样模糊的对话让对方畏惧自己的身份。

似乎是有用的,身后的声音也没有急于冲上前来,和自己保持着较远一段距离。也不可能假装一直讲电话,俞慈讲完电话挂掉,拔出耳机来把歌放到最大,又接着哼歌往前走。

这一段路是极其恐怖的,俞慈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背后的脚步声,连自己哼的歌也被恐惧屏蔽掉了。可能是离车站越来越近,俞慈似乎能感觉到那人的纠结和跃跃欲试的心情。

一定要想到办法,一定要冷静。俞慈的手在包里摸着,强迫自己去想身上的东西可以怎么发挥作用。终于,她摸到了一个钥匙扣,虽然钥匙扣上只有三把钥匙,她也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把钥匙夹稳,拳头再紧一点,短兵相接时,它可以是你的武器。”闵仔耘有些稚气的声音跨越时空浮现出来,那平稳的语调在此时充满了力量,给人无限的安慰。

俞慈不动声色地把三把钥匙夹到右手的指缝中。每走一步,就越接近成功,又走了几十米,后面的脚步突然加急。

没有办法继续装下去了,俞慈拔腿而逃。恐惧让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跟踪自己的是一个头发稀少的面色严肃的男子,他瘦的有些畸形,大概是长期营养不良。

哪怕对方瘦骨嶙峋,终究抵不过他好歹是个男性。一股强大的拉拽力把俞慈拖住了,还好她有所准备不至于摔倒,一个趔趄后马上调整站好。此时连恐惧都没有时间想,俞慈捏紧了拳头对准男人脸上砸。嘴唇、鼻子一下就出血了,第二拳更快更狠地落在他脸上,男子还没来得及松开手还俞慈,她又朝他下半身猛踢了一脚。

男人一瞬间倒在地上哀嚎,一只手还没抓稳了俞慈的脚踝,俞慈用力甩开蹬了一脚他就跑。

分秒必争,脑海一片空白,只想着逃命。全身都被汗水打湿透了,双脚变得沉重,心脏似乎跳到了极致。她张着嘴拼命呼吸,仿佛快速移动的空气中氧气不足,嗓子被风割得生疼。

俞慈一口气跑到了车站,焦虑地等待巴士到来。她很害怕那个人在巴士来之前赶来抓住自己,汗水凉下来冰着自己脊背,突然放松下来的肌肉也无力的像一摊蒜泥。

俞慈拿出手机在Line上给韩国姐姐发了消息:“姐姐我在家田马站,有跟踪癖跟着。” 接着她又马上报警哪知这里居然真的没有信号,那刚刚那条消息,对,也转着圈没有发送成功。

呼吸重新变得急促起来,时刻表上显示最后一班大巴还有一刻钟才会来。她既不敢继续走下去,怕下一段路也会有这样的危险,又不敢傻傻地待在原地。汗水中的盐渍像无数八爪鱼挠人,搅得人心慌。

疯了,直觉告诉她那个人好像追了过来,逃生的本能迫使俞慈不能在此等死。咬了咬牙,站起来就跑。第一次被陌生人抓住了俞慈还有活下去的可能,但一个被自己踢过下身的疯男人要是抓住她,俞慈觉得自己不是小命要玩就是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常年缺乏运动的俞慈知道,长跑是强求不来的。唯一还有希望的是,那个男人的体能看起来也不可能太好。弯曲的公路马上就要跑完了,前方是一条笔直的长马路,她不敢一直暴露在那个男人的视野里。此时也不再寄希望于能半途拦住巴士,因为俞慈不知道那个男的会不会先坐上去。万一呢,在生命安全上,她不是个乐观主义的人。

要么是干净笔直的马路,要么是两旁茂盛的庄稼地或是更加漆黑的树林,俞慈必须从中选一个走。她拐进了一条小路,田垄阡陌还是要熟悉一点,毕竟以前也是闯过的。

植物上有了薄露,裤脚不可避免地被打湿。不能离主路太远,也不能暴露自己,俞慈并不能一直沿着小路跑。一边跑在植物和植物间留出的一点狭窄的泥土上,一边要回头看那个男人追上来了没。

穿过的植物有时是绣球花,有时是大豆杆,有时是水稻,还有的时候是识别不了的低矮的菜苗,每当这时俞慈就更需要看仔细后才疯狂跑过。她看了看身上浅蓝的衣服,生怕会因为显眼而被发现,直接躺在泥土里打了个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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