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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690)

  王芷瑶自然看出蒋氏极力隐藏的心思,说不上是伤心还是失望,她也懒得同蒋氏解释。

  在王译信偏心殷姨娘时,蒋氏可以为王芷瑶去同任何人为敌,可在蒋氏获得想念已久的爱情后,她的心里眼里又只有王译信一个了。

  “小姐……”

  “人都是自私的。”

  王芷瑶眸光里带着几分自嘲,默默的描绘茶杯的纹路,“父母和情郎掉到河里,救谁?”

  在她心里何尝不是顾三少要重于王译信?

  这么想着,王芷瑶也没什么可不满蒋氏,能做的,她都做了,想来取代她在现代过着幸福生活的原主也会满意。

  ……

  定国公迎娶荣国公夫人的婚礼的确是拖再拖,直到乾元帝下旨,才重新确定日子。

  因一门双公,荣国公夫人自然不会同定国公夫人住在同一座国公府。定国公本就是低调内敛的性子,不喜欢排场,总想着降低顾家的煊赫,因此他谢绝再造荣国公府的建议,把原有的定国公府邸东边的院落单独划分出来,用围墙隔开,又在临街弄了大门,悬挂上荣国公府的牌匾。

  他倒是低调了,可划出的院落位于东方。

  在国朝以东为贵,为尊,为此事定国公夫人生生的被定国公憋出几分的怨气。

  换做往常,定国公夫人一定要闹上一番的,现在她不敢,也不愿让定国公把她当作不识大体的妇人。

  毕竟荣国公夫人不仅娘家背景比她深,还正在妙龄,容貌俊秀,年轻姣好的酮体远非定国公夫人可比,她不愿意同定国公离心离德,让后进门的新人占了便宜。

  趁着‘养病’的日子,定国公夫人同定国公再续前缘,把定国公的心牢牢的拴在她身上。

  顾天泽领兵出征当日,定国公夫人哭昏过去,由此一病不起,缠绵床榻三月有余。

  她总是念叨阿泽,阿泽,让定国公对她心生怜爱,把王译信临走前说得话,全然抛到脑后,只想着爱妻是疼阿泽的,这些年因为阿泽在宫里,也因为隔着远,母子之间存下误会,并非王译信所言——她盼着阿泽出事。

  三个月已经是乾元帝看在顾天泽的面子给她留下的最后期限。

  婚礼前三日,夫妻两人云雨散去后,定国公夫人宛若一只乖巧的猫儿趴在定国公胸口,“国公爷可会忘记妾身?”

  “不会。”定国公鲜少有此畅快的情事,以前他不敢太过用力,生怕伤到脆弱敏感的娇妻,轻轻吻了吻娇妻的鬓角,“我怎么可能忘记夫人?”

  定国公夫人为顾家也付出了不少,忍受着同亲生儿子不得亲近的痛苦,生生的舍下阿泽在宫里,这些年又为顾家上下操劳,这一切定国公都记着,抬起定国公夫人的下颚,“我不是无情薄性之人。”

  “为国公爷,妾身做一切都值得。”

  定国公夫人嘤咛一身,身体软在丈夫怀里,柔韧,乌黑的青丝披散在雪背上,微肿的嘴唇如同蜻蜓点水拂过定国公胸口,“妾身嫁给国公爷十余年,一直被专宠于国公爷,妾身比姐妹,比其余命妇幸运得多,妾身会一直守着以前美好的回忆,妾身以前同您闹脾气,请您忘了吧。”

  “夫人……”

  “因为在乎,所以看不得旁人在您身边,因为不想您皱眉,想让顾家满门富贵,所以不敢亲近阿泽,总是推开他……您不知看阿泽讨好陛下,我有多难受。”

  温热的泪珠滴落在定国公胸口,一滴一滴似透过皮肤落入心中。

  “外面的流言,妾身也知道,可妾身为了见见阿泽,看看他过得好不好,只能频繁入宫。以前……妾身不求旁人明白,被阿泽误会,妾身也希望阿泽能庇护于陛下,能更亲近皇后娘娘,妾身有时候想阿泽是妾身为皇后娘娘生的。”

  “我明白。”定国公面露心疼,“阿泽也会明白。”

  “阿泽同我非别太久,平常我又对他太冷漠,我已经不求阿泽能理解我的一番苦心。”

  定国公夫人抬起头,笑容透着几分的凄美,配上她含泪的眸子,定国公只感觉心被狠狠的抓了一把,“言儿!”

  有多久,他不曾这么唤过她?

  “我今日抛弃自尊,抛弃一切同你说这些……不是想挽回什么,也不是想让文昌哥哥只守着我一人,冷落了她,我……我只是不想你同外人一样误会我,或是听信了谁得话把我的一片真心践踏到泥土里。”

  “不会误会。”

  “当年我们能够成亲,付出了多少?克服了多少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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