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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生欢(220)

  “不好意思”顾达此刻qiáng撑着维持面上的镇静,朝在场的亲友拱了拱手道:“小女蓦然惊闻兄长亡故,极度悲伤之下就有些痰迷心窍了,这些天总嚷着熙天是被人害死的,又说有人要害她,方才一个没看住,她就跑到这里来大闹,倒教众位见笑了。”

  他偏疼长子顾熙天是人尽皆知的,要说顾熙天是被人害死的,恐怕头一个跳起来嚷着要查的就是他,何况当爹的刚失去最疼爱的长子,紧接着就要杀女儿,这种事太荒诞离奇,自然没人肯信,加上顾萱方才的表现的确过于歇斯底里,因此有一大半人将顾达的话当了真,就算有不信的,别人的家事,也不好追问,只能在心里暗自揣测。

  知道内qíng的,唯有顾熙然和刚刚追上来的舒欢,两人对望一眼,都是叹惜,不知道过来拦住顾萱这事到底对不对,而顾家这摊子烂事里纠葛的恩怨太过复杂,也实在不能用简单的对错来定义,认真说起来,这些人里没有一个是彻底清白无辜的。

  家里既然接连出事,那些亲友也不好多待,反正吊丧已毕,就相继告辞离去,章子荣要走时,仿佛很熟似的拍了拍顾熙然的肩,道一句:“节哀,若有什么事能帮得上忙,你尽管说。”

  相对于他的友善,章含芳就露出了敌意,恨恨的瞪了顾熙然一眼,只顾着同顾达说话。

  由于这日不是吊丧的正日子,章家老爷和太太都没过来,只让这俩兄妹先过来吊祭,倒也使得顾达松了口气,要不然家事已如乱麻一团,他哪里还有心qíng去应酬那些亲戚,因此稍稍应答了两句,也不留这兄妹,由得他们去了。

  待到人散尽后,他才露出疲态来,qiáng撑着走了两步,觉得身体不支,就歇到了附近的凉亭上,闭目养了半日神,忽然睁开眼来,冷冷的道一声:“请出家法,再将顾萱带过来”

  所谓家法,那是一根数尺长的粗重戒尺,被人取来后舒欢一看,就知道这玩意打在身上是要断骨折筋的,光是想想,就让她觉得有些心寒,这要是抽在顾萱身上,那小姑娘多半挨不住几下。

  她微动了口,原想劝解,但抬眼看见顾达面沉如水,目光里闪着无法宣泄的恨意,就知道无论说什么话那都是自讨没趣,再想想顾萱,虽然qíng有可原,但手段过于狠辣,还牵连到无辜的方氏,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她就gān脆闭紧了嘴,一声都不吭了。

  这家里,每个人都在用怨恨纠缠彼此,至死方休,真的已经糟烂到无法可治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绝不相信

  第一百四十七章 绝不相信

  粗重的家法打在人身上,发出“啪啪”的闷响,顾萱痛到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但被堵了嘴,她叫喊不出来,只能尽可能的挣扎。

  偏偏顾达上火,越见她挣扎,打得越欢,起初还是让小厮在旁代打,最后索xing自己夺了家法来,劈头盖脸的就往顾萱身上狠击。

  这是生生的想要打死她

  舒欢看不下去了,扭过脸去,原本想要走,但听见小厮们一声惊呼,急忙回头看时,见顾萱已然被打得昏了过去。

  顾熙然抢上一步,夺住家法,不让顾达继续打:“老爷,真要打死她才算完吗?”

  “你让开”顾达发恨道:“弑兄杀嫂,这样的祸害,打死她都算便宜了她”

  杀人者偿命,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他真要打死顾萱,也是顾萱罪有应得,旁人无话可说。

  只是这样生生的打死,过于残忍,舒欢忍不住cha话道:“老爷,小萱到底是您的亲生女儿,你若真想要她死,不如给她个gān脆,别再折磨她了。”

  顾达朝她一瞪眼,喘着气道:“这个家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连日来为了这摊子烂事奔劳,舒欢早就疲累yù死,此刻被这么一堵,顿时就来气了,什么小心谨慎全抛到了脑后,直道:“家里是没我说话的份,老爷要打死自个的女儿,同我也没什么关系,但弑兄不详,弑女难道就应该了?何况方才那么多人听着,听见她嚷着老爷要杀她,如今真杀了,岂不是印证了这话?”

  前边两句话,顾达听着还不以为然,最后一句却真让他犯了顾忌,只这一犹豫间,就听舒欢接着道:“若真打杀了,老爷到时是打算偷偷扔出去葬了,还是假说她卧病在chuáng不能见人?能瞒住么?别到时手足相残连着陈年往事都被人一串儿提溜出来,街头巷尾家家议论,人人笑话,让大爷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生,这,就是老爷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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