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仲郎还是一脸的吊儿郎当,丝毫不察楚辞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阿房宫赋》?”张先生愣了一下,“这篇文章的名字不是叫《亡秦论》吗?”
嗯?楚辞挑了挑眉,悄悄的向后瞥去。
果然,邢仲郎原本嘚瑟的脸色变了,眼神凝重又警惕的看着楚辞。
【宿主你给我清醒点,你在干什么!人家本来还不知道你是穿越的,你这还直接自报家门啊!】苏白快被宿主气死了,【你以为你现在在情况是老乡见老乡啊!你心慈手软,人家可不一定是!你挡了人家的路,人家会留着你就怪了!】
“那不是正好吗?”楚辞无所谓的耸耸肩,“这样只要他先动手了,我就能送他去见官了。不必脏了手就能除掉人,岂不是很好很和你意吗?”
苏白被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警告道:【你不要给我乱来啊!】
“放心放心,我心里有数。”楚辞敷衍道。
苏白:【!!!!】
“啊?不是叫《阿房宫赋》吗?”楚辞佯装惊讶,然后叹息一声,“那是我记错了。”
张先生疑惑的看了邢仲郎一眼,邢仲郎赶紧道:“啊呀,楚兄没记错,原本是叫《阿房宫赋》的,不过我刚改了名字。”
他眼神请求中夹着威胁,紧张的看着楚辞。那意思是,大家都是老乡,现代人何苦为难现代人?
张先生本能觉得这事情不对,不欲耽误时间多想,便问:“那你便先说你的。”
楚辞叹息一声道:“说到秦,学生最可惜的就是公子扶苏了,公子扶苏仁德,若是由他继为,说不得还能撑个几十年时间。所以,秦亡,选错了继承人也是其一啊。”
这个说法,到目前为止还没人说过,张先生觉得有点新鲜。
“苛政猛于虎也是一点。”楚辞一礼,“方才邢学长所作文章着实精彩,可见学长胸中是有大丘壑之人。”
邢仲郎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神色紧张的盯着她。
“不过,这些都是治理方便的问题。”楚辞道,“秦朝还有个弊端便是‘郡县制’,各地没有封王,兵权过于集中,导致远水救不了近火。”
楚辞就着郡县制讲了一篇长篇大论,将人绕的团团转,讲得所有人都一脸崇拜的看着她。
张先生听得愣愣的,看着楚辞发了一会呆,然后猛然大惊,想起来了这位布衣少年是谁。不过他也不敢在堂上拆穿她,就只能继续当做不知道。然而,态度眼神还是转变了不少。
他不过是个有些才名的秀才,而楚辞可是解元,做他老师都够了,他哪敢班门弄斧,楚辞坐底下他就真把楚辞当学生待。
就是换一个身份来说,他是这个书院的先生。那楚辞可是下一任院长,下一任上司就坐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竟然毫不知情,还一上来就对着这些学生发了这么大的火。
刚才他还语气淡淡的问她姓名,还随意的提问。
张先生感觉自己快凉了。
楚辞讲完后,张先生客客气气的将人好好捧了起来,捧的是真心实意。将人夸得是那叫一个天上有地上无。
楚辞就知道被认出来了,她轻轻笑了笑,没说什么。
下课之后,张先生出去前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楚辞,最后没说什么,只是朝她拱了拱手,算是打招呼了。
楚辞淡笑着回了一礼。
原本自视甚高的学生们都不说话了,他们不知道楚辞身份,皆以为先生之所以对楚辞变得这么客气是因为被她才学所折服。
张先生素来严厉,在这帮学生中的威信还是很高的。仅此一遭,所有人都对楚辞侧目而视了,就连原本看不贯楚辞的倪伯鲁,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正是一群敬爱老师的好学生们,楚辞欣慰。
楚辞冲邢仲郎一笑,问:“不知邢学长可否陪在下去外面走走。”
苏白警惕:【宿主,你要做什么!不要乱来啊!】
邢仲郎不知道楚辞要做什么,也很警惕,但是他知道自己躲不掉,只好就这样跟着楚辞出来了。
院子墙角杂草丛生。
“你要说什么?”邢仲郎警惕,大家都是老乡,有话好好说。
“邢郎君,你怎么会认识杜大人?”楚辞皱着眉,一脸疑惑,“杜大人在京中为官,这是他三年前作的赋,你怎么会……”
事情和想的不一样,邢仲郎愣了一下。
“哪个杜大人?”邢仲郎有点愣。
“杜牧杜大人啊!”楚辞一脸你逗我的表情。
苏白快吐血了,忍不住咆哮道:【杜牧不是这个时代的好不,他这会儿还没出生呢!你这是把他当傻子耍吗?】
楚辞淡淡的反问道:“他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