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滔滔不绝的描绘了一副盛世画卷,成功的勾起了这些怀春姑娘们的向往之情。
“可是……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有这一天?”
有人忍不住呐呐。
“怎么不可能?”楚辞目光坚定,“如今天后娘娘和陛下一起上朝参政,朝廷又开放了女学。等你们日后,有幸进入朝堂了,局势自然会被改变。”
“等女子说话的权利多了,世俗自然会被改变。”
底下的贵女们被楚辞的这一番忽悠说服了。
沈蓉儿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问:“可是……为什么呢?女子做官,对您是不利的吧?您为什么还这么希望女子入朝为官?”
楚辞僵了一瞬,然后反应过来道:“我只是希望,我以后的女儿,也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机会罢了,而不是将人生寄托在丈夫身上。”
“夫子,那您成亲了吗?”沈蓉儿的眼睛亮晶晶的。
楚辞点头,有些无奈。这些学生怎么还盯着这事?她就那么好调戏吗?
“啊。”有人失望的叹息。
“听您刚才的话,好像对男子纳妾女子忠贞很是不屑,那您府上有妾室吗?”有人好奇。
“没有。”楚辞微笑,“好了,如果你们想把握好自己的人生,就要想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这样才好去努力争取。”
“告辞。”
苏白终于得了空,插话道:【宿主,你真的很会洗脑。不过这有什么用?她们不喜欢学习就是不喜欢,也并不是所以人都能做官的。】
“那又怎样?”楚辞反问。
苏白不做声了。
怒火被一番苦心倾诉冲刷了干净,心下又恢复了平和。
其实,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是有点叛逆的。也许她耐心一点,也有法子引导的呢?就算不做官,也可以转变她们的思想。
楚辞走了出去。
她抬了头,看到天空万里无云一片湛蓝。一轮明亮的太阳挂在天上,晴空万里搁在耀眼。
空气中飘来了一阵花香,楚辞无意识的扬起了唇角。
*
李昭正去翰林院将收尾的事情处理完,升迁京兆府的圣旨就下来了,以及京兆少尹的官印和丹书铁券。官服已经在赶制了,还要等些时日才能下来。
李昭正谢过昔日同僚们的恭贺,回了李府。这才有空隙拿起那个巴掌大的铁块,仔细观看。上面用金子刻上了他的名字,颁发的年月日时分,以及陛下的恩典。
只是……这恩典?
“恕卿七次不死,族人三次不死。”
李昭正记得,太宗皇帝早年随高祖征战,有不少将领追随,后来玄武门之变,参与的将领中七八个都赐下了丹书铁券。上书无外乎是庇佑某氏一族,子孙族人几次不死。
贞观时期,赵氏家主之妻触怒长孙皇后,赵氏家主用丹书铁券才得以护妻子一命。
这丹书铁券可以护妻子子嗣,却不能护好友兄弟。
仿佛被突然泼了一盆凉水,将李昭正浇了个正着。
李昭正这才突然想起,楚辞现在好像还不是他妻子,那这丹书铁券对她还有用吗?
窗外麻雀叫声啾啾,好像都带上了讥笑的意味。
有道声音说:人家是姑娘没错,那也不代表人家就愿意嫁给你。
李昭正心里无声说:同窗时期便同住一室,更有甚者同榻而眠,我应该负责。
那声音说:依照她那不拘世俗,胆大包天的性子,她会因为这个就让人负责?
李昭正心里反驳那个声音:她明明就让我等她五年。
那声音继续说:她只是说,五年之内将此事了结,可从未说过了结之后嫁给你。
可是……可是……
李昭正沉默了,好像一遇到楚辞的事,他就不清醒起来。
他没有点明此事,是因为在知道楚辞是女儿家的时候,便默认了她是自己未婚妻的身份。
点破此事之后,楚辞比从前更亲近他了,两人关系更甚从前。
于是,他便将这婚事当成两人默认了的事。
他将楚辞归类于自己的羽翼之下,当成妻子看待。他以为,楚辞也是如此想的。
七夕元宵时,他们也像普通情人那样,互赠信物。
李昭正坐到了靠窗的书案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匣子来,在匣子里,整整齐齐的放着几样东西,都是楚辞赠于他的。
比如,那个绣着并蒂花和满月纹样的帕子,那是今年元宵时,楚辞赠于他的。李昭正思绪飘远。
夜晚,长安很好的诠释了那句“花市灯如昼。”,李昭正和楚辞驾马去了护城河边,那里人声鼎沸,河里飘满了花灯,照亮了整条河。
李昭正和楚辞蹲在岸边放河灯,温暖的烛光在风里摇晃,楚辞穿着朱色的棉袍,河灯映照下面容都染上了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