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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琢(51)

  待看清楚和尚的容貌,那男子心里陡然一喜,上前一步,行了个合什礼,唤道:“慧悟师父。”

  慧悟定睛一看,眼前这位却是南山镇谢家的二公子谢云霆,连忙回礼道:“谢公子。”

  “天气转凉,家父让我带些夹衣上山,赠予各位师父御寒。”谢云霆道。

  “有劳谢施主挂念布施,来,山上请。”慧悟作了个手势,又转身向叶琢道,“女施主请。”

  一行六人一同往山上走去。

  “我倒是极为好奇,不知是何残局能让慧悟师父追至山脚,要知道能仁大师的棋艺极高,一般的残局还入不了他老人家的法眼。”谢云霆一面往山上走,一面跟叶琢搭讪。

  “大概是机缘巧合,正好入了大师的法眼吧。”叶琢回道。

  见叶琢并不热络,谢云霆也不在意,自我介绍道:“我是南山镇镇东谢家的谢云霆,排行第二。”又问,“不知姑娘贵姓?”

  叶琢不太愿意让人知道她今天到能仁寺来,更不愿意让人知道她是叶家的人,再加上对眼前这人印象不好,实在不大想回答他的问题。但这人问到面前,也不好太过失礼,平白的得罪人,还给和尚留下坏印象,只得道:“小女子姓叶。”

  “叶?莫非是南山镇西的叶家?”谢云霆眼睛一亮。

  叶琢淡淡一笑,并没有作答。

  这时,一行人已穿过山门,直接从后面的山径进入了禅院之内。一进院子,就看到参天的榕树之下,有几个人正围坐在一个石桌旁,眼睛盯着桌上的棋盘,嘴里还讨论着什么。其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和尚,必是能仁大师无疑;而他旁边坐着的两位男子,皆是十八、九岁年纪。一个穿着月白色锦袍,相貌俊朗尤在谢云霆之上;而另一男子身着天青色锦袍,相貌普通,但那双眼睛却极为清亮,气质倒比英俊的同伴更胜几分。

  听到脚步声,那几人抬起头来,向这边看来。

  “大师,这位就是那位摆出残局的叶施主。”慧悟急上几步,介绍叶琢,又指着谢云霆道,“这位是谢施主家的二公子,前来布施僧袍。”

  能仁大师起身施了一礼:“二位施主有礼了。”又介绍身后的两个男子,“这是聂施主,这是杜施主。”

  “聂公子?”谢云霆看着那个穿月白锦袍的英俊公子,眼睛一亮,拱手道,“在下南山镇谢云霆,请问聂公子可是南云城聂家的公子?”

  聂公子回了一礼:“在下聂博文,正住在南云城内。”

  “聂博文?”谢云霆的眼睛更亮了。他知道,聂家家主的嫡子,就叫聂博文。真没想到今天上山布施僧衣,竟然能有幸遇到聂博文。看来今天真是烧高香了。如果能与聂博文交好,那谢家的生意岂不是可以更上一层楼?

  不过他深知对于这种贵公子,不能太过谄媚,转头看着穿天青色长袍的男子道:“这位是……”

  “这是我朋友杜浩然。”聂博文道。

  谢云霆又跟杜浩然拱手见礼。

  而这边的能仁大师却不耐烦听他们寒暄,对叶琢道:“这位叶施主,不知你这盘残局是从何而来?可有解?”

  叶琢微笑道:“这残局是小女子偶然所得,冥思苦想三个月,略有所悟。”

  她前世在京城在棋艺上也算小有名气,与寒临寺的尼姑圆融大师是极好的棋友。这盘残局,就是圆融从一残卷上看来的。两人苦思三个月,最后还是她把这残局破了。要不是为了得到能仁大师的青睐,以获得他的帮助,她绝不会拿这盘残局出来。

  “哦?”这句话,不光是把能仁大师和杜浩然说得脸色一变,便是聂博文也连忙止住谢云霆的话,望将过来。

  要知道,能仁大师虽说不能算是国手,但他的棋艺也算是极为厉害的了。却不想他解不出的一盘残局,这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却能破解出来,还说是她花了三个月自己悟出来的,这话如果是真的,那这位小姑娘岂不是棋中天才?

  而谢云霆心里更是大奇。南山镇镇西的叶家他是知道的,那就是一暴发户,发迹不过十几年,满身的铜臭,丝毫没有文化底蕴。叶家的人能识得几个字,就已是不错了,怎么可能出来一个棋艺高手?难道那残局,还真是这叶姑娘从书上看来,借此来蒙能仁大师的?

  能仁大师今年已有七十多岁,一生走南闯北,见过各种奇人逸事,倒没因叶琢的话而生出怀疑之心来,只是伸手指着他对面的位置道:“不知老纳是否能有幸与姑娘下一盘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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