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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贤良(482)

  皇帝看看他温声道:“你起来吧,朕知道假专圣旨之事同你无关的。”他绝口不提谋逆之事,完全忘记了刚刚的话完抚了平知寿几句,打发到一旁立着了。

  平知寿只知道喏喏应声,皇帝说什么他应什么,自立到一旁脑子也是一团桨糊,乱糟糟的,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倒底在想些什么。

  司马风手脚都开始发冷、发木,看到皇帝看过来,他马上跪倒在地上:“臣知错,请皇上降罪。”此时求qíng是不管用的,皇帝如果当真有了那等心思,不是他苦求两句就可以的。

  皇帝哼了一声:“你也知道错了?朕还真不知道你们司马家也有错,说来听听。”他却并不想听司马风说什么,瞪向席家长子席卓明:“你们席家有没有话要说?”

  席卓明上前行礼,他虽然是和众人一起进来的,却是唯一不曾在殿上开口说过话的人:“回皇上,叔父做错的事qíng家父已经知道,让叔父上折子请罪;臣之叔父认为自己不足以为官,代天了守牧一方,所以在折子中已经请辞归乡省自己之过错。”他说完自袖中拿出折子来奉上:“请皇上过目。”

  如此一来席巡抚的错就不能过多的连累到席家,这一招显然出乎众人的预料,连晋亲王和水慕霞都对视一眼。

  皇帝接过折了扫了两眼:“罢他的官还是轻的。”似乎是余怒未消。

  席卓明却叩头不紧不慢的回道:“皇上,臣父已经把叔父的双腿打断,现在应该在宫门外请罪。”他们还真得做得足够绝。

  紫萱后背忽然一紧,很不舒服的看了一眼席卓明,想起了那个初相见就要求退亲的席蓉:果然不愧是席家的姑娘啊,就是和其它家的姑娘不同,看席卓明的奏对也能知道席家老爷子的利害。

  皇帝看着席卓明半晌才道:“你起来吧。朕回头会有旨意的,你叔父虽然做错了事qíng,但曾经也是对朝廷有功之人,叮嘱你父亲也不要太过重责于他。”

  紫萱猜想席卓明定会提退亲之事,因为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机,皇帝没有不准的;就如同是平家一般,亲事还是退掉为好。但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席卓明叩头谢恩起身,并没有提及和钱家的亲事。

  想到席巡抚对席蓉的喝斥,紫萱看一眼席卓明,心想席蓉的兄长不如席蓉聪明啊,而且他们兄妹的心思也不一样。

  皇帝看向司马风脸便又放了下来:“还不向辅国县主请罪?”

  席卓明倒不用皇帝喝斥,便和司马风一起向紫萱行礼赔罪;他们是正经的大礼叩拜,因为他们是代家中长辈赔礼。

  紫萱生受了他们行礼,然后看向皇帝:“皇上,他们原本想要可是臣妾的xing命?指臣妾勾结外族,这罪名加身死得又何止是臣妾一人?如果叩几个头就可以抵过的话,臣妾是不是可以一把火烧掉席家和司马家,回头也让臣妾对他们叩头——臣妾不叩三个,臣妾叩三十个头给他们,就能抵得过臣妾之过的话,臣妾也愿意如此为之。”

  她知道她和四大世家的仇怨解不开了,因为错不在她所以此事更加不会揭过,四大世家的人不会放过她,也不会容得下她。何况,听四大世家及文家等人的话,他们根本就是瞧不起她的出身,想不起她身上流着的一半九黎血脉。

  所以现在皇帝肯处置人的时候,她岂能就这样算了?说什么也要弄得四大世家翻不了身,她说不定才能有个好日子过。

  皇帝闻言有些为难的想了想:“辅国县主说得有道理,你们两家如此冒犯县主实属可恶,如果不加以惩戒岂不是助长此风?在我们上唐有功就要赏,有过就要罚——司马家嘛,把jiāo铁给晋亲王和户部吧;而席家,把盐jiāo给户部;如果以后再有这样的事qíng,朕绝不会只是小小的惩戒了。”

  这当真不能算是小小的惩戒,司马和席家之所有成为四大世家,就是和他们手中的盐铁两样有关:当然不是上唐所有的盐与铁——席家的盐不是海盐,但同样让席家富贵到现在;而司马家的铁只是在上唐北方,还是当初他们先祖和开国皇帝的协定。

  但是,此时此地司马风能提当初的白纸黑字吗?除非他是想把司马家整族都送上断头台。于是两个人都很沉默的叩头谢恩,谁也没有向皇上多分辩一句,只是两个人的目光扫过紫萱时,都闪过冰冷的寒意。

  所有和紫萱做对的、侮rǔ过紫萱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丢官的都算是小的,连累到家族的那才叫一个惨。如司马家和席家,他们还能保持四大世家的名号多久?没有了盐和铁,相信他们两大家族败落的日子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