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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贤良(296)

  那样的一个婆家、那样的一个丈夫,就如同是一座山般压在她的头顶;现在,她终于自由了,终于可以自己做主了。泪,有以往的辛酸,也有眼下的轻松与喜悦。

  文昭扑过来抱住紫萱:“我会长大的,我会很快很快长大的。”只要行了冠礼他就能撑起护国夫人府的家门,就不用姐姐抛头露面撑得如此辛苦。

  紫萱反手抱住文昭,泪水落在文昭的脸上:“姐是高兴的,姐不伤心。”当天晚上姐弟都醉倒了。

  至于晋亲王,他并没有回来,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仿佛不曾来过护国夫人府一样;不过紫萱并不在意,尤其是今天得晋亲王相助不少,可以说能抵她对晋亲王的“救命之恩”。而且晋亲王的xing子很冷,他想做什么根本不像是会向旁人jiāo待的样子,去与留不同她这个主人家打招呼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紫萱头还有些沉,吃了一碗醒酒汤在琉璃的嘟囔埋怨中起chuáng;听着耳边琉璃不停的罗嗦,她忍不住捏捏琉璃的鼻子:“知道了,以后不吃酒了成不成?”

  琉璃推开紫萱的手:“不是不让姑娘吃,好歹也要有个节制不是?您的身子要紧。当然,昨天也是应该多吃几杯的,这次就算了。”她给紫萱梳好头,又给紫萱戴了一朵娇艳的鲜花:“添添喜气。”

  紫萱看看镜中的自己:“琉璃手巧,把我也打扮的像个美人儿了。”她们主仆正在打趣……那边璞玉一脚跨进来脸色气得发白,声音都有些颤抖:“夫人,婢子想带着人把那些无耻之徒打出去,实在是欺人太甚。”

  “怎么了?”紫萱闻言有些不解:“又是哪个来寻晦气。”

  璞玉咬牙:“除了那个丁家还有哪个?他们居然让珍珠带着几个人,把一些我们留在丁家的旧物搬来丢在我们府门外;还有不知道自哪里翻出来的旧衣,说是夫人和婢子们的,就摊在地上任人看。都是、都是些贴身的衣服。”

  琉璃气得把梳子拍在桌子上:“还不让人收了?”

  紫萱倒没有想到丁家居然还不放过她,抬脚就往外走:“走,先去看看。”已经义绝,她和丁家再反瓜葛,原本以为和丁家再也不会有什么来往,不想今天丁家就闹上门来。

  到了门外,紫萱看到大门前扔着不少的东西,大半是破旧之物;而珍珠立在那里低着头也看不到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丁家的珍珠姨娘?”紫萱开口声音便不小:“你倒是有心过来瞧我。”

  珍珠抬起头来脸色有些发白:“姑……夫人有礼了。妾奉太夫人和将军之命,把这些夫人的旧物送来。两家既然已经义绝,这些夫人的私物将军不便留下。”

  紫萱看她一眼:“珍珠姨娘倒真是贤惠,看来在丁太夫人和丁将军面前是极有脸面的人啊;只是你这身衣服,怎么还像是我赏给你的——丁将军就没有给你置办些新衣?哦,我知道了,是珍珠姨娘心念我这个旧主,所以才穿了我赏下的衣服过来,有心有心了。”

  珍珠的脸色一变:“夫人,东西送到妾就先回去了。”

  紫萱的笑意倒收了起来:“慢着。东西你送来了,但是我却要仔细验一验才成,不是我的东西我岂能乱收。”她使个眼色给琉璃,让她过去检视。

  她搬来护国夫人府时,丁家那边虽然有些旧物却也是大得家什,绝没有什么贴身衣物在;而丁家行事如此龌龊,她岂有哑忍的道理。果然不出她所料,琉璃很快自那此贴身衣物里找到了凭证——不少衣物的衣角、内里都绣着花儿或是字,再说大小肥瘦不同,也看得出来不是一人所有之物。

  琉璃如数家珍的报上那些衣物的所有人,其中居然还有死去的六姨娘的衣物。

  珍珠的脸色难看起来:“我只识得这些衣物都是姑娘所有……”

  琉璃一掌打在她脸上:“你个背主的东西,我们姑娘怎么待得你,你居然拿这些脏东西来害我们姑娘?我们搬家里岂会把这些衣物丢在丁家不理会,他们丁家不是东西你也跟着助纣为nüè。”

  紫萱叫住琉璃:“不要打了。珍珠,你是把这些丁家旧物拿回去呢,还是要留下来?”

  珍珠咬牙:“我不是背主,我如今已经是丁将军的妾室,自然要为夫家着想;这些东西妾是不会带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