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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贤良(1002)

  太皇太后把往事娓娓道来,脸上和眼中都带着笑,只是那笑意带着几分残忍;比起晋亲王脸上的冷意,更加让人心底发寒。

  紫萱呻吟了一声:“狸猫换太子?”这么出名的戏码,这么大名鼎鼎的故事,这么天雷滚滚的事实就发生在眼前——她怎么能够相信,那只是一出戏、那只是一个故事,怎么会在眼前活生生的上演?

  “狸猫换太子?这句话很不错,用来形容你母妃的想法再贴切不过了;”太皇太后听到了紫萱的话:“她就是想要一个儿子、一个可以成为太子的儿子。所以,她在得知宫人被临幸之后,待之如姐妹,而上天当初也好像要助她般,那宫人居然当真有喜”

  “宫中皇嗣并不是那么易得的,虽然说皇帝多宠幸就多些机会,可并不是万无一失;有些人,如你的母妃,一个月有半个月侍寝肚子却硬是没有个响声,而这个小宫人却那么的幸运,一下子就生了个儿子出来”

  她看着晋亲王:“你是你父皇的骨血,所以这一点使哀家只能想其它法子除去你;至于你的生母嘛,你想要知道的话,应该知道怎么做吧?”她翘起兰花指来看向紫萱:“很多时候、很多事qíng,并不是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的,尤其是输赢二字不到最后你不会真正的知道结果。”

  “不过,至少你要知道你在什么时候就输了;”太皇太后微笑:“哀家做了多年的皇后、太后,如今是太皇太后,岂会因一蛊而束手待毙?紫萱,你不是宫中的人,直来直去的方法虽然不错,但在所有的手段中它向来是最差的一个。”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满是同qíng的看着紫萱:“再厉害的毒药又如何,行事的成败关键在人;而只要是人就有弱点,所以赢得人会是哀家。紫萱,你知道不知道,哀家是最有耐心的人,等得就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赢得全盘的机会。”

  紫萱看着她半晌无语,实在不知道应该对太皇太后说什么好了;因为太皇太后所说并不假,她真得是很有耐心,且很能忍耐:这样的一个敌人,实在是他们有些太过轻敌了。

  在宫中屹立不倒者能有几人?区区一蛊就想把此人制得服贴那当真是小孩子的想法,她有些太过天真。天真是因为不知道宫院之中的人倒底在过什么样的日子,以为和宫墙之外的人没有太大的不同;显然,是她错了。

  晋亲王看着太皇太后:“母后何必又说得如此好听,您只是想留着此事做把柄,在必要的时候——比如我在当年成为太子、或是父皇驾崩之后登上皇位,你都可以把此事公布于众;我,只是一介宫人所出,岂能执掌大宝?”

  太皇太后看着他微笑如故,轻轻的补充了一句:“还有,你如果在日后登基为帝呢?这也是极好的把柄呢,你想想看,你这样心xing的人又那么聪明,当真让你为敌,哀家在宫中还有活路?再加上你的母妃,嘿,哀家这也是自保之道,相信晋王不会有什么不满的吧?”

  “再说了,如果不是哀家容忍多年,以你生母只是个宫人而言,你又岂会成为亲王,又怎么可能得到皇帝的青眼?你只会沦为皇室的笑柄,最为人瞧不起的那个。晋王,哀家所说可是句句为实,你得到这些可也是承了哀家的恩德。”

  她笑着轻轻弹了一下茶盏:“晋王如果不相信的话大可以去查,哀家这里有几个人可以为证,还有几样东西也能为证;嗯,你也可以去问你的母妃,凭你的聪明,不管她说不说出实qíng来,你也能知道事实倒底是什么。”

  “哀家不急的。”她看向紫萱又是一笑:“哀家等得了那么久,就再等几天又何妨?”

  钱天佑看着太皇太后喃喃的道:“您,您……”他自然知道太皇太后非是一般人,可是如此的机心却让他心惊;再说晋亲王是他的朋友,紫萱也是他的朋友,看到太皇太后那一脸的笑意,他自心底生出阵阵的寒意来。

  不敢相信,这就是疼了他近二十年的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看到钱天佑脸变色,微微一叹伸手示意他过来:“天佑,哀家也只是自保;你不知道,他们在哀家的身上种了蛊的——如果他们真当你是兄弟、是朋友,又岂会对哀家下此毒手。从些之后看清楚人,不要再乱结jiāo了。”

  她对钱天佑是发自内心的疼爱,因而几句话说得很是诚恳,可是钱天佑却连连摇头:“太皇太后,不是的,不是的他们的确是当我是兄弟、是朋友的,不然以皇上和太后对您的忌惮,他们只要多加利用,如今的您能落个佛堂静修就是好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