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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家女(260)

  “什么?”他蹙眉。

  “这个。”我改用侧卧,手肘支撑起半身,头凑过去。

  一个,蜻蜓点水般,恶作剧式,酒精作祟之中的,亲吻。

  “早安。”我笑。

  海粟没有吃惊,他居然还了微笑,“想亲就认真点,别敷衍过去。”

  他的手仍然捧着我的脸,跪姿,侧头,身形微压,轻咬住我的下唇。我不由自主闭上眼睛,在他掌中的脸如泡入沸泉,落在唇间的酥麻呵得心乱跳,一声辗转暧mei吓到了自己。他顺势将轻咬变成深吮,唇与唇之间零距离。仿佛感觉到我的无力,他身体越倾越低,直到我可以舒服平躺着。鼻息间有着很好闻的薄荷味,倒是不知道,竟也能营造出煽情的气氛。

  我被他亲得呼吸困难,下意识咬了他一口。他却低低笑着,放开了我。我睁开眼,那张神采飞扬的俊脸,倾城绽放。

  “算利息。”他说。

  有这么算的?我脑袋转了又转,怎么都是他占便宜我吃亏。

  “我喝多了,不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好吧,我就装傻。

  “那就更激烈点好了。”这个男人可以笑得很妖很艳,亏我总把他归在纯洁的天使类。

  “沧海粟!”他该不会被调包了?我尝试寻找原因,“你会不会是人格分裂?”

  “这么不像平常的我?”他说,“被你亲了之后,我应该怎么反应才算理想?”

  “大喊非礼?”我被他带着跑。

  “那是女人。”他仍然跪在沙发前,双臂拢在垫子上,“孤鸿,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对妻子的*当然会乐意接受,而我实在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人。”

  原来如此。沧海粟,我总以为他温柔善良,体贴入微,是个道德好男人的模范。相识九年,越来越亲近,才发现他独有的生动。和单秋寒的相处,是在针锋相对中惺惺相惜。和沧海粟的相处,是在聆听彼此中互相接纳。一个如火,一个似水。

  “所以别再喝那么多。”他刚踢到好几个瓶子。

  “我还不是酒鬼。”但情绪不好时就想喝酒,是平安留给我的后遗症。

  “快是了。”从昨夜到今晨,酒量惊人,“酒精在身体里太多,会不知觉放任自己。一个早安吻没什么,因为我了解你。”但如果是别的男人,他心里忽然排斥。

  “你刚才的行为,我可以理解为是在劝我戒酒吗?”我虽然慢了半拍。

  “知道就好。”他是有些生气她喝那么多,独自在小屋里过夜。

  我反省着自己的冒失。

  “没话对我说么?”海粟问。

  “什么?”我的确喝了不少,酒精让我胆大包天。

  “三年前的债。”他没当成酒后醉言。

  祸从口出。但皮厚一点,就可以否定掉。“我不记得了。”

  “三年前,我来过你家,参加东雷和大姐的订婚宴。”他却没打算让我轻易耍赖,“凤家梨酒名不虚传,甜而不腻,后劲十足。为了散酒,我到梨林吹风,却发现了这座树屋。古老庄重的凤家居然还有这么童稚的地方,一时兴起,走了进去。小屋布置得非常舒适,我快睡着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女侍应。漂亮女人主动,那时候的我也不会拒绝。谁知又来个女人,把女侍应吓跑了。她打开窗,月光照着她的侧面,瞬间我看清了那张脸,美如梨花,纯若珍珠。她站在那儿,天经地义就像她是屋子的主人。我走过去,哪怕眼前晃个不停,她大概觉得我狼狈,还笑了。我一直记得那个笑容,有惊,更多的却是喜。恍若走向她的,是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想不到的重逢时刻。那个女人是你吧?”

  “你竟然记得?”我以为他醉得一塌糊涂。

  “男人如果说他醉了所以做错事,往往只是借口。”他又是告诫,“我们比你们想得还要理智的多。除非是自己想醉,否则总能保持一份清醒。”

  “真狡猾。”我叹嘘。

  “对不起。”他为几年前的鲁莽和无礼道歉。

  “不是刚刚连利息一起还清了?”我早就不怪他了。谁没有叛逆期?

  “今天叫你起床的收获很大。”海粟说,“知道你的样子了。”虽然不是很清晰,但那双灵动秀丽的眼眸,噙在小脸上的迷人笑容,却不能忘怀。那时的他,为她有过一眼钟情的唐突,所以他吻了她,甚至想将她纳入羽翼。

  “惨了,不该提醒你的。”我自认相貌中庸,不知道他脑海里所存影像是好是坏。

  “两位,可以了啊!”红莺端着盆水进来,“以为谁不晓得你们新婚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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