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喻可真冷!
夏锦年抽了抽嘴角,停了一会儿安慰她道:“你既然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么昨晚的事也不一定就跟方欣然有关,说不定是你这段时间神经绷得太紧又没休息好,身体很虚弱时产生的间接性失忆。”
“好吧。”夏锦年妥协道,“不管怎么样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什么都别想,说不定好好睡一阵,醒来会想起点什么,要真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反正你这事里我都掺了一脚,等你可以回宿舍了,我再帮着你一起查就是了。”
谢依曦微微一笑:“好。”
夏锦年替她掖了掖被子:“那我先去上课,回头再来看你。”
谢依曦点点头,看着她走到门边时,忽然又喊了一声:“锦年。”
夏锦年回头。
“谢谢你来看我。”谢依曦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十分真诚。
夏锦年心里一软,冲着她一笑:“快睡吧。”
“好。”谢依曦极其配合地闭上了眼睛。
夏锦年又站着看了一会儿才转身出去。
路过沈良的办公室,她顺便往里溜了一眼,结果看见这名医生将他那修长的腿搁在桌沿上翻一本漫画,不禁黑线一下,回过眼快步而出。
次日上的是中国古代史,老师在讲台上说得激情飞扬,夏锦年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手里的笔在本子上胡描乱画,写的都是——
死鸟!死鸟!死鸟!
墨凤这只死鸟,居然还没有回来,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忧心还是出离的愤怒了。
旁边杜铭轻敲了敲她的桌面。
她抬眼,看见他往课室外扬了扬眉,她跟着望过去,谢依曦在门外对着她扬了扬手。
看看时间,巧了,还有两分钟下课!
她一合书本,等着讲台上老师收声,头一个冲了出去。
“你没事了?”
“嗯,沈医生说我用不着躺在那里霸占床位,该留点机会让别人躺躺。”
单看谢依曦的表情,就知道沈良这句话有多冷。
身旁其他学生不停穿流而过,两人囧囧地对视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
谢依曦边走边叹息道“其实我真想回校医室里继续躺着。”
“怎么?”
“在那里睡觉不会做噩梦啊!而且一出来,就有同学班导的校领导找了我轮流谈话,说的都是些世界很温暖,生命要珍惜之类老掉牙的套话。还问我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要放弃生命,问我对不对得起辛苦抚养我长大的父母,最后劝我休学一段时间,我憋得好辛苦,差点就对他们吼了,老娘哪里有半点想不开的样子啊!分明是这破学校里闹鬼好不好!”
“你轻点声好吧。”夏锦年失笑,“算了,他们也怕你真出点什么事。”
谢依曦再叹:“费了好半天的唇舌才让他们相信我不会再轻生,也不需要休学,但是他们已经打过我家电话了,说是我父母下午就到。”
说到这里她就捂着脸郁闷起来:“让我怎么解释啊!这种事情根本没办法解释,他们不会相信我的,要是我坚持说宿舍里有鬼,恐怕所有人都会把我当神经病看了!”
不知道怎么劝她,夏锦年只好拍了拍她的肩道:“没关系了,就算所有人都不相信你,不是还有我相信你么?你回头好好跟你爸妈说,另找一个解释也行,让他们放心就好。”
谢依曦放下手来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过了一会儿忽然说:“对了,我被校领导喊去谈完话出来,遇到教导主任,他很严肃地告诉我,我用来上吊的那根绳子他没收了,并且警告我今后不许再把‘凶器’带到宿舍里。那根绳子很奇怪。”
“绳子有什么奇怪的?”
“绳子是现在很少见的粗麻绳,我都不知道哪里有卖。”
夏锦年抹着笑出来的眼泪站起来:“可能是你室友的吧,你又不记得当时的事情,说不定随时拿来用了。”
“我刚才跑去问过她们了,她们都说绳子不是她们的。”
“那……”夏锦年囧囧道,“不可能是方欣然替你准备的吧。”
“不太可能。”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算了。”谢依曦郁闷说,“这种事情又不好查,就算觉得可疑也没什么办法。”
“是啊,也说不定你室友不想惹事上身就说谎了。”
“嗯。”
两人走回女生楼,在三楼挥手道别。
回到308宿舍,不出意料,墨凤还是没有回来。
夏锦年上网查了一会网店订单,刚想拿了饭盒出去吃饭,门就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