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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破镜,三年重圆(68)

“够寒酸。”余非竖起拇指,又从塑料袋里掏出一盒小烟火,“市区内禁止烟火,你看我就买到了这个!”

魏秋岁双眉微微挑着,眼里噙着一点笑意:“你既然知道市内禁止烟火还买来,怎么,是想让我现场出警去查获违禁品吗。”

“你也真是扫兴。”余非把烟火又塞回去,“不放就不放。”

“市区十一点五十的时候在街心那边会统一放烟花,我们可以看那个。”魏秋岁忽然说,他看了看表,“还有很久,你玩我电脑吧,我去找个锅。”

年三十的晚上,和魏秋岁在他不大的单人办公室里守着一口小锅,两个人一人捧着一个一次性杯子等饺子,余非看得眼巴巴的蹲在地上,魏秋岁怕他蹲得不舒服,给他找了把椅子坐。

“没事儿。”余非摆摆手。

“坐。”魏秋岁还是坚持道。

一想到魏秋岁是在心疼什么,余非就觉得耳尖滚烫,咳了一声坐到椅子上,企图用饺子的蒸汽掩盖一下心虚。

可能是气氛太过温馨,是曾经两个人都不曾奢求过的温馨,也可能是昨夜做了些莫名出格的事情,那小小的办公室都盛不下这暧昧。

余非坐在椅子上,把一个白胖饺子夹到魏秋岁的小杯子里:“以前我都不敢想这个画面。”

“……”魏秋岁沉默着把饺子送进嘴里。

“没成年的时候觉得未来好远啊,成年了之后依然觉得很远,那时候也是想不到二十六岁的余非和三十岁的魏秋岁会做点什么,余非那时候是不是和魏秋岁一样优秀了……后来和你分开了,我又不敢想自己的二十六岁了。”余非难得认真说会话,眼被蒸汽熏得湿湿的,“想想自己二十六岁的时候也不会有你的存在了,就觉得真没意思。”

魏秋岁拿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半晌才道:“我不会走了。”

余非掀起眼皮看他。

“我本来是个不怕死的人,因为对于我而言,比生命重要的东西太多了。”魏秋岁看着那锅饺子上下翻腾,“我在黑溪的时候,曾经被歹徒子弹从后背击中,那次真的差点就死了。”

余非从没有听过魏秋岁的这些事情,被忽然沉重的气氛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愣愣地听着。

魏秋岁继续道:“我当时以为我不会怕的。”

“谁不会怕死啊。”余非说,“魏秋岁,你真的是个人不是钢铁侠好吗。”

“不。”魏秋岁抬起眼看他,灰色的眸子里全是认真和真诚,“我会怕的原因是忽然想到,可能我会永远都回不了白津,永远见不到你了。”

余非被他这句话狠狠掐了一把,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听懂了魏秋岁的意思,虽然直觉告诉他他接下去的话会臭屁到自己也很想吐,但他还是说:

“就像很多鸡汤文里写的,我是你的什么鸡架和软骨。对吗?”

“……是铠甲和软肋。”魏秋岁纠正完心累地放下筷子,觉得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气氛瞬间垮了,“你这几个礼拜感觉到我的世界的一角,我不确定看完全部之后你会有什么想法。所以……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

余非和魏秋岁站在市局的大门口,远处的烟花升起,开出绚丽的花,映照着整个天空都明晃晃的耀眼。

他被魏秋岁刚才那番话,把心房内的角角落落都填满了。

“魏秋岁!”余非转过头去在巨大的爆裂声中喊他,“新年快乐!!”

魏秋岁垂下头凑在他耳边:“新年快乐。”

余非似乎觉得还喊得不尽兴,在原地蹦跶了两下,边跳边吼:“新——年——快——乐!!”

声音尽数都湮没在了烟花的巨响之中。

两人看也看了吼也吼了饺子也吃了,回到市局空荡荡的大厅里,魏秋岁还要值班,余非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钻进魏秋岁有暖气的办公室里脱了外套,收拾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冷炙,他在那桌上看见了几个蓝色的文件夹和档案袋。

蓝色的文件夹的封面贴着“523津溪公路别墅案”的字样。

魏秋岁把外套脱了挂号,又坐回了自己的办公位上,他伸手翻过那蓝色的文件夹,又摊开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是……你在看这个案件吗?”

“嗯。”魏秋岁点点头,“这个案子的歧义点就在,因为当年管辖范围不明确所以导致的救援拖延和之后两边都不想接手这个案子。我调取了这个案子的卷宗,发现白津对于这个案子的结案也是非常匆忙。”

余非指了指:“我能看看嘛?”

“理论上不行。”魏秋岁翻着文件夹说。

“……”余非把下巴搁在桌子上,“那魏队念给我听,就不算我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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