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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破镜,三年重圆(27)

“杨峰被洪晓易杀死后,带着他开车去往海边直接扔下,而据说,刘友霖是一个人完成了泼硫酸和换了他身上的衣服,伪装成是自己的样子,并且要伪装他腿部本身的疾病才要把他从宿舍楼推下去的。”魏秋岁说,“我们一开始是觉得对方故意制造混淆视听的线索,但如果对方是个小孩子,或许这种推论也成立。”

“洪晓真和杨峰,是被刘友霖砍最后一刀的。”魏秋岁说,“你觉得,他是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吗?”

“不可能。”余非摇摇头,“他确实人有点不好接触,但至少在我面前,他和现在十七八岁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他可能并不是你想的样子呢。”魏秋岁说,“这个年纪的青少年犯罪率高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冲动和不好控制。并且对法律意识淡薄……”

“不可能。”余非又斩钉截铁道,“他的这份供词绝对有问题。刘友霖死了,他所有的话死无对证,而且……”

余非歪了歪头,自言自语道:“哪里不对?”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法医科室,这回解剖台上俨然是三具尸体。已经面目全非的、伪装成刘友霖的洪晓真,从断崖上跌落头骨粉碎的杨峰,和昨夜被杀死的刘友霖。

佟驰把报告递给魏秋岁:“刘友霖指甲缝隙中的血迹。”

魏秋岁拿过来看,眼睛一行行略过,声音中有一些惊讶:“血迹……不是他们两人的?”

“是第三个人的。”佟弛说着还看了一眼余非,“这位弟弟的洞察力真是让这个案件的案情有了重大突破啊。”

魏秋岁猛然觉得背后的汗毛一竖,接着就听见余非说:“他们不止三个人?”

这种怪异的点,如果再加上一个人去拼接整个事件,魏秋岁顿时觉得流畅了一些。

刘友霖或许真的有杀机,但他没有执行一切的能力,但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和洪晓易按着这个步调去执行,所有的事情就流畅了。

魏秋岁马上夺门而出。

洪晓易再次被提审,魏秋岁就坐在他审讯室对面的椅子上。而这次,余非被安排在了观察室内。

他透过单面镜,耳中戴着监听耳机,看着魏秋岁挺拔的背对着他慢慢站起来。

“1月15日晚上,你在哪里。”魏秋岁说。

洪晓易又恢复了他双目无神的状态:“我已经说过了,那天我和刘友霖约好,假意带着我的弟弟去往宿舍楼。”

“你的弟弟坐着轮椅。”魏秋岁说,“他根本不方便进出学校,你是怎么带他翻墙进去,又带上那么高没有电梯的楼的。”

洪晓易掀起一些眼皮:“我交代过了,我是扶着他一起的。虽然他腿部残疾,但他的手臂力量大,配合我翻墙很容易。而且你看我的身材,背着他也容易。”

“你也说了他手臂力量很大,那如何做到你一个人钳制住他们两人的力量,让刘友霖一刀干净利落地杀死他?”

洪晓易没有说话,只是放空的双眼似乎微微颤起来。

魏秋岁的身体迅速前倾,双手在桌子上拍了下去,动静之大,把在观察室里还迷迷糊糊的余非吓得一愣,旁边那小龚的审讯员因为领导不在,一脸悠闲地在啃鸭脖子,吮了下手指,看了一眼余非:“怎么啦?”

“……不是。”余非摇摇头,看着魏秋岁的侧脸。

“习惯就好。”小龚说,“魏副支审人的时候,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余非:“……”

因为肌肉紧张,魏秋岁的的整个面部都绷紧着线条,双目深抠在眉骨之下,就像很多年前余非认识的那个锋利冷漠的魏秋岁一样。

但是他又是第一次看见魏秋岁审讯犯人的状态。

魏秋岁审讯人的时候不会大吼大叫,但会配合着一些拍桌子的动作,整个人都拢在一层冰霜之中,给人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洪晓易在魏秋岁的对面,但他始终只是摇头:“杀死我弟弟的,就是我和刘友霖两个人。”

“那把凶器在哪里!”

“不知道,当时丢弃在了楼顶……”

“不可能!”魏秋岁双手握拳,在桌上敲了一下,“想清楚再说。”

洪晓易闭上了眼睛:“想清楚了,真的丢在楼顶了。”

“你挟持他人,纵容未成年犯罪,抛尸,每一条都可以定你的罪!但是现在我百分百肯定,你不是主谋。”魏秋岁用手敲敲桌子,“但凡你说出了共犯,交代共同犯罪事实,这是立功。”

洪晓易的双目如死潭,再也不言语一句。魏秋岁张开了嘴,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审讯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余非顺着门看过去,小龚在旁边吓的藏起了自己的鸭脖,走进审讯室的赫然是曾健。身后还跟着两个民警,直接上来一边一个跟左右护法似得摁住了洪晓易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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