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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525)

长乐眼神空洞,带着茫然,跪了须臾后,理不清心中的思绪。方才脑海里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太后若殁得早些,秦宛是不是就不会死,那么她与秦宛就不会分开。

这个念头闪过,将那些孝道与礼节都抛开了去,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只觉得晚了些。

她的秦宛都不在了,所有的想法都不过是空想罢了。

长乐看着那具冰冷的尸身,眼中的茫然渐渐散去,布满痛恨与悲伤,回身望着林然:“太子一切准备好了?”

林然忘记那些旧事,不知长乐与太后之间的纠葛,见到她眼里的恨意后,心有不解,也没有多问,颔首道:“陛下临行前已有嘱咐。”

“她还真是恨,母亲亡故,都不回来。”长乐低低说一声,犹觉得讽刺。陈知意看似云淡风轻,不怨不恨,实则是恨入骨髓,宁愿在外征战,都不肯回来披麻戴孝。

长乐没有质问太后的死,林然也觉得不可思议,吩咐人重重安排下去。

太后曾为帝,谥号如何拟,都是需要朝臣再议,皇帝不在,太子行事更为艰难。

林然代替皇帝尽孝,守在灵堂里,穆凉为减轻她的负担,将宫里的事都承担下来。林然白日在紫宸殿内,晚间则回灵堂守着。

金吾卫在太子掌控中,只需严加守着,朝臣不敢生事。

朝臣处不敢有动作,陛下登基一年多,对太后并无苛责,比起废帝,孝顺不止百倍。在意的是长乐,她是太子姨母,是太后亲女,就防着她有何动作。

等过半月,长乐处依旧毫无讯息,谥号已定,朝堂并无动静。太子无暇□□,长乐送太后棺木入陵。

一路上金吾卫随行,王简带着一人守护,不怕长乐生事。

林然忙了许久,瘦了一圈,也在等着长乐有所动作。她有赵浮云的证词,只要长乐敢做,就有机会名正言顺地将人拿下。

等至新年,长乐守在皇陵,没有回来。

因太后大丧,洛阳城内取消一切筵席,也替前线大军祈福。

战事陷入最后的胶着,皇帝雷霆万钧的手段再次震慑突厥,她一如多年前般,行军迅猛,势如破竹,扭转败局。

春日里,太后大丧白日,战事已入佳境,洛阳城内又复往日热闹之景。

林然等了百日,都未曾等到长乐有所动作,不禁怀疑自己的猜测是否错了,长乐并无野心,亦或者不敢再动手。

是以,她也渐渐放松下来,头疼的毛病却日益有些严重,她不敢让穆凉分心,招来崔大夫询问。

崔大夫治她的病大半载,极为了解,见她脸色尚可,大胆道:“不如针灸试试,让住持为您试试。”

针灸一法早就商议过,他不敢贸然去试。

林然不信那位住持,可又想不出好办法,委婉道:“为何要他,你不可吗?问他如何针灸,你再反复揣摩。”

崔大夫不敢随意下针,又明白太子不信住持。太子素来严谨,信他也是不易,他不好推辞,就答应下来:“也可,我回去试试。”

林然事务多,就没有多留,吩咐婢女送他回去。

他退下,江宁奉茶而进,她接过,江宁悄悄抬首望她。太子素手莹润,托起茶盏,先是轻轻吹了吹,而后唇角碰上杯沿,几息后,喉咙微动,她放下茶盏,唇角沾着茶水,红如单果,煞是好看。

二十岁的太子,不算年少,正是风华之龄,她貌美,气质高贵。

江宁与她相处数日,已然熟悉她的性情,她看似冷硬,实则很温润,性子与太子妃有几分相似。或许她是由太子妃养大的,沾染几分温柔。

可太子的温柔与太子妃不同,太子平常不苟言笑,罕见露出的温润更让人沉迷,太子妃的温柔是性子使然,入骨的气质。

林然喝过茶后,头疼暂缓,想起近日无事,就想带穆凉出城去玩。她对洛阳城也是不熟,不知哪处景色美,见江宁在,顺口问起:“近日景色不错,不知哪里可去踏青。”

太子勤政,每日说起都是朝政,罕见问起玩乐之事,江宁先是一愣,继而才道:“洛阳城外景色都是不错,不知太子是自己去,还是同好友去?”

林然想了想,道:“与好友去。”

江宁笑了笑:“好友是女子吗?”

林然点头。

“近日不少朝臣携妻室去城外玩乐,多是赏春。殿下若想去,则可择几处庄子,多带几好友,饮酒作乐,也是不错。”

林然没有再问,带几好友就免了,她只想与阿凉去玩,不愿旁人干扰。

太子沉默,江宁等了片刻,见无下言,就静默在侧,悄悄打量着太子的神色。太子心思又回到奏疏上,不再想着玩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