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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507)

“秦宛做的事,她未必就不知晓,我如今监国,也没有时间常同她见面。”林然不觉得长乐有何可怕,就算心思沉浮如秦宛,不也是被她擒拿。

大不了,故技重施。

她颇为自信,不被感情所扰,穆凉也没有再说什么,吩咐人去安排。

朝堂上的老东西近日安分不少,林然也并非像皇帝那般仁慈,鸡蛋里挑几次骨头,再以兵力恐吓一番,就得了不少安静的时日。

崔大夫的药喝了不少,药效甚微,头疼缓解不少,也算是有了极大进步。

冬初之际,中书令病了,人一老迈,体质就不好,他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中书令的位置,不想待了周年半载就不行了。

他虽迂腐,林然跟着他也学了不少知识,知晓文官张扬之处,庭对时也是受益匪浅。

为稳朝臣之心,林然择了一日去府邸看望。

许久未曾出宫,她想顺道带着穆凉一道出府。穆凉懒得动弹,尤其是至微这些时日吵着要阿婆,她哄了许久,也未曾哄好。

皇帝去时,并未对她言明,她几日不见皇帝也是常事,时日久了不行,日日聒噪,吵得穆凉头疼,不能狠心不理,就只得日日哄着。

见状,林然从外搜寻些小巧的玩意给她,哪里晓得她也不爱了。穆凉耐心好,对这样的孩子也是束手无策。

穆凉不愿出宫,林然只好自己领着金吾卫去江府。

林然初次以太子的身份出宫,车前马后,皆是金吾卫,仪仗颇大,到了江府后,门外已站了数人,寒暄几句,她去见中书令。

进入屋舍,就见到侯在廊下的江宁,她眼睛一颤,忙撇开眼去,就连江宁的行礼也漠视。

好在人多,江宁未曾在意,她侍奉祖父汤药,离不开榻前,就跟着林然身后一道进去了。

屋里人都,不适应病人休养,江宁就将人打发出去,立在外间,等着祖父叫唤。她今日素净,一袭小衫长裙,亭亭玉立,样貌清秀。

中书令养了数子,都无甚建树,唯独这个孙女心思敏捷,他睁眼就瞧到到孙女站在一旁,招手唤她见来奉茶。

林然目不斜视,说着安慰休养的话,待江宁将茶奉来,才顿下来,又道:“中书令好生休养,冬日里天气不好,生病也是常事。”

话语客套,中书令也未曾在意,反道:“殿下比起陛下,更适合朝堂,且如今朝堂上人人不安,殿下之心,想必在于改革,太后留下沉疴,眼下不是最好的时机。殿下心急,需等陛下坐稳朝堂也是不迟。”

内忧外患,当先除外患,待突厥稳定后,再腾出手来诊治朝堂,这是稳定之举。

中书令眸色混沌,眼下泅出一片乌青,看着人,也是一片浑浊,道理也很浅显,忍一忍,皇帝都能忍得,你一小小太子,也该忍。

偏偏林然最不想忍,中书令迂腐,惊世治民的道理懂得比她多,就连治世之道,也比寻常人多。她不好与病人争论,就颔首应下。

他能得陛下青睐,也有自己过人之处,且他历经几朝,林然还未曾在他这里多学习,今日过来也是做做样子。

她便道:“中书令之意,我明白。”

“殿下心性看似沉稳,可多了剑拔弩张之势,容易令朝臣寒心。”

林然垂眸,若非文臣总是反驳帝王之意,她也不用来做恶人,她不反驳中书令的话,毕竟两人不在同位。君臣之间,历来是相反的。

听了一番教诲后,时辰不早,她起身欲走,中书令挽留她道:“殿下一人在朝堂上,不如从良臣中选些子弟入宫。”

这是以文臣之子做质,亦或是通过选入宫的子弟打探他们家族的想法?

林然颔首道:“中书令之意,我回去想想。”

江宁依旧伺候在旁,在林然路过时垂首,中书令叹息,待她走后,唤来江宁:“这位新太子秉性尚可,并非是无情之人,且看她对太子妃,就知是一良人、我怕是回不得朝堂。她若听了我的话,你必然是有机会入宫的。”

就连皇帝也曾夸赞江宁,可见,她的机会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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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心思正派,想不到中书令深层之意,回宫依旧在想着此事。

洛阳城内俊秀佼佼者,也是不少,且她若选了聪慧者,日后入朝堂,也会自己的人脉。世家背后根深蒂固,能让他们听命,也是一办法。

初冬黑得有些早,林然一人坐在殿内,今日无甚大事,皇帝亲征后,使得军心大振,隐隐有挽回败局之势。

赵浮云被她丢进昭狱里关着,一日问不出,就关一日,也不怕她不说。

她脑子里想着中书令的话,思忖许久,待穆凉入殿,她仍旧是入殿的姿势势,不动分毫。穆凉心疼她,便道:“你怎地魂不守舍,宫外见到愁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