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少了一位朋友。”查尔斯这么说,显然也看见了一旁的士兵,他笑了笑,给人的感觉却并未因此显得轻松,“我抹掉了她对我们的相关记忆。”
他没有说的是,在探入莫拉脑袋里抹除记忆的时候他还发现了对方因冬兵的能力所受到的轻微影响。那并不严重,事实上最多也还只是像普通的暗恋而已,但他见过被影响的人深陷迷恋与疯狂的速度,而一旦莫拉被影响得更加严重,在目前的局势下难保不会引发人类与变种人之间的战争,因此他一并将其抹除了。
这原本是一件应当算是预防不必要的后续而做的事,就跟他答应冬兵注意好学生的动向以防万一没什么区别,可正因为莫拉此时的感情更像是普通陷入恋爱的状态,查尔斯才由此开始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并不是因为被影响而喜欢上冬兵的呢?假如爱上冬兵的人是真正的出于本心,至少你无可否认冬兵绝对值得被人喜爱,不论之后是否会被影响而疯狂,他要怎么判断其实这个人是不是其实只是单纯地喜欢上了冬兵而已?
一旦想到这个可能,他就感到自己这样的行为看起来简直像是在消除掉一切对方跟别人在一起的可能一样,而在此之上,冬兵也曾明确担忧地向他表示过直到现在也没能找到控制这种能力的方法,那么他又要怎么判断此时的自己本身有没有受到对方能力的影响?
冬兵对于年轻教授的心理并不知晓,但查尔斯的话并不让人吃惊。之前跟埃里克的谈话里他已经差不多搞清楚了现在人类与变种人之间的局势,查尔斯出于保护双方的意愿消除莫拉有关变种人的记忆算不上多么惊奇,只不过埃里克显然还不够了解查尔斯,他一定没有预料到这件事的发生。
长发的杀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犬类,掌心间全是哺乳动物的体温与金黄的毛发,他低垂的眼睫遮住了瞳孔里大半的情绪,嘴角边的弧度似乎有所软化上扬,但仔细看过去又好像实际上没有多少变化,他抬眼看向蓝眼睛的青年,“朋友从不真正离去。”
有着柔软棕发的教授闻言低头轻笑起来,“你说的没错。”
无论如何,他或许无法判断爱意的真假性,可对于后续的疯狂与否,他还是能判断的出来对错的,而莫拉……不管当时他有没有发现对方对冬兵的感情,莫拉关于这所学校的记忆他也本就打算要消除了。
埃里克离开的时间也不长也不短,他回到学院的时候冬兵和查尔斯已经在用餐了,这倒不是指他们没有准备埃里克的那一份或者没打算等他,好吧,他们确实没有等他的打算,泽维尔学院除了授课时,其他时间都比较自由,当然,他们同样不鼓励作息不规律的行为。
总之吃饭的时间也还算自由,这是指,可能你在半夜饿醒,也一样可以找到给自己做一顿简单宵夜的材料,而不是可以无限期推迟吃饭的那种,而且他们都是成年人,也不需要跟学生一样等着跟小伙伴一起进餐。
兰谢尔老师的脸色算不上好,这当然不是因为冬兵跟查尔斯正在用餐的关系,不过也跟在座的两个人有点关系。
“很显然,他们十分担心我们的能力,尤其是这种可以随便控制别人的精神系。”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冬兵正咽下最后一口派,然后他换了一把叉子,给自己膝盖上的柯基喂了一口对方可以吃的食物。
不得不说,泽维尔学院的伙食还是非常不错的,比九头蛇那种克扣的要好多了,相比在斯塔克家还只能喝粥之类的日子也好多了,比起在甜品店一天下来差不多就已经饱了的日子也一样好多了,不论是从选择多样性来说还是比几十年前更加多的制作花样来说。
查尔斯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友人,给坐在自己旁边的杀手倒了一杯橙汁,“所以他们怎么打算?”
那模样看起来好像并不怎么担忧的样子,尤其是跟埃里克对比起来。
“为国家工作,成立一个新建的部门,像之前那个谁一样,认为他们能帮我们训练以及控制自己的能力,最好还能接受上头给部分相较危险的能力者戴上抑制器。”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埃里克的语气里透出一种不加掩饰的讽刺,像是在嘲讽提出这个想法的人的异想天开。
冬兵在桌子的不远处找到了一个小碟子,为自己怀里的宠物倒了点喝的,人类的那只手安抚地摸了摸看着他的柯基的后颈,示意对方可以慢慢来,他并不急。
“他们研制出来可以抑制我们能力的东西了?”似乎对此有些意外,泽维尔教授停下了往自己杯子里倒酒的动作,直接拿起了只有半杯的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