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这个一点都没有品位的外号,冬兵开口说话本来就不是为了外号这种事,他嘴角的弧度又收了回去,变脸的速度之快让人都要怀疑之前的样子是不是都是错觉了,声音一下子冷上了几个度,他接着自己之前的话说,好像压根没听到刚才人所说的内容,“所以谁也不会知道这只手会不会掐断你的脖子。”
这话说起来是一点都不客气,也毫不友善,玩笑更加称不上,威胁倒是比那只柯基犬更加明显,可放在这个人身上,一旦冬日战士不戴着面具,即便是这样让人反感的话,在那张无害的脸上看起来也更像是逞凶失败的软萌猫咪。
不过虽然看着没有那么让人恐惧,其中反感不快的意味还是很明显的,因此也就没有人再不自量力地去打扰他,尴尬之后也都各自重新聊了起来。
说是那么说,只要不是被控制或者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冬兵当然是不可能向这几个无辜的孩子出手的,之所以会这样说,也不过只是尝试一下这种令人反感的言行是否对阻止自己不受控的能力有作用,当然,更多的原因还是为了阻止自己再被拉到话题里。
以目前的状态上来说,融入到哪一个群体里都不会是一个好选择,就算是他还算比较放心的查尔斯,也一样只是猜测,毕竟一开始帮助他恢复记忆的力量太过深刻,给人一种十分强大的印象,而事实上他确实无法完全确定这种能力是不是真的对对方无效。
至少知道现在他都不知道触发他人对自己好感的条件是什么,作为一个成年人、专业的杀手刺客,要试图搞清楚这些东西完全是必需的。
只是现在看来他刚刚的威胁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用。
变种人的初次聚会还是比较有趣的,即便期间发生了几次破坏气氛的意外,也一样无法阻止一群初次见到自己同类、又都几乎是同一年龄段的年轻人们的兴奋,外号这种东西又跟各自的力量有关,讨论着讨论着展示起自己的能力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发展了。
气氛在杀手之外又热烈起来,只有冬兵这边比较安静,再加上先前被取笑的眼镜青年也坐在他边上,要是这个时候有人进来,可能还会误会这两个安静的人是不是被孤立了,然而并没有人在这个时候进来,所以总体来说倒也还算和谐。
冬兵是主动拉远距离的,他旁边的青年却不是,所以这反而会有点像是对方被他给牵连了,但很显然,他并没有这么想。
长相斯文俊秀的青年转向了坐在同一张沙发上的士兵,朝对方笑了笑,主动开口道:“我叫汉克。”
冬兵看了一眼向自己搭话的人,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冷漠,“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对方的名字,还坐在角落里的时候这些年轻人们就已经互相介绍过了,他这种态度的原因也很简单,跟之前威胁他人时没什么区别,哪怕这个自称汉克的孩子本意大概十分友善,或许也没有被他的力量影响,至少他的态度跟印象里的狂热并不相同。
说老实话,这种好像被孤立然后朝他自我介绍的模样其实很容易让他想到跟史蒂文第见面的时候。那年还很幼小又个性开朗的小巴恩斯第一次见到被欺负的金发男孩,明明力量悬殊也固执地死不认输,看不惯欺凌弱小这种事的小巴恩斯当然冲上前加入了这场战斗,然后跟年幼的美国队长一起挂了彩,只不过他伤的很轻,史蒂文倒是已经在他来之前就被揍得差不多了。
汉克不是跟他记忆里好友一样的金发,史蒂夫那时也更多的具有某种警惕,但他们有一双同样漂亮的蓝眼睛,和眼里的希冀。
饶是如此,也不妨碍冬日战士坚定不移地实行自己寻找避免触发能力的计划,当然,这也不妨碍被明显拒绝态度以后少许失落、很快又接着搭话的年轻博士。
事实上,汉克向冬兵搭话倒不是因为觉得对方跟自己一样与大部分人疏离,至于跟好感……可能也确实有点关系,总之他对这个沉默寡言的士兵还是比较有好感的,即使态度不怎么好却也不会嘲笑他,不过他搭话的主要理由,还是因为在他看来冬兵之前的那句威胁跟瑞雯的反击差不多,所以自动将对方归入好人的一类里了。
冬兵对此并不知情,因此就听着身旁的人继续问道:“我可以叫你巴基吗?”
长发的杀手转头又看了看他,给自己起了绰号海妖的变种人开嗓震碎了隔窗玻璃,耳鸣中他点了点头,这一次没有拒绝,。
其实本来会这么叫他的人也就史蒂文一个,第一次被这么叫的时候他还嫌弃过这个称呼一点都适合他,不过那时候本来就小,嫌弃完以后在他固执的好友的坚持下也就随他去了,后来传开以后除了家里人有时候会这么叫他,自史蒂文以美国队长的身份建立了咆哮突击队以后,军营里的家伙也偶尔调笑起来的时候会这么叫他,这么多年也差不多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