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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笔记(117)

她却不停地轻轻哄着襁褓,还带着孩子的笨拙和热爱,去哄另一个更小的婴孩。

她仿佛注意到了李女,突然转过了头,面色苍白而无血色,眼神空洞地看着她,声音几乎从遥远的地方而来,带着不可言说的寒冷,轻轻地,含糊地吐着三个字,嗓中咕噜咕噜地发出奇怪的响声,却听不清楚。李女瞪大憔悴的杏眼,问道:“什么?”

咕噜。

咕噜。

那声音依旧很小,被不远处的哭声盖住了。

是谁?又是谁?

李女在黑暗中寻着,寻着,不停地寻着,终于定焦于一处。

暗室的逼仄的角落,坐着另一个长发的姑娘,她握着发梢,不停地啜泣着,那哭声哀婉而凄苦,那头发真长,又真美,和她年轻鲜嫩的身姿如此匹配,和她美妙的哭声应和。李女看着她,轻轻沙哑问道:“你哭什么?”

女孩依旧不答,凄伤又不绝地哭着。

李女好奇地站起身,走到长发女孩的身旁,她轻轻拍了拍她,却发现手触之处,寒意直达五脏六腑。

女孩缓缓抬起了头,鼻子的上方,是两个血窟窿,本来乌黑的长发瞬间变得枯焦,从女孩的头顶一点点脱落,她用两个血窟窿对着李女,虚弱地吐出三个字:“快逃啊。”

李女尖叫一声,转身,瘫在地上的女孩在远处也似乎终于能发出声音,她歇斯底里地朝着李女的方向大声哭喊着:“逃啊!快逃啊!快逃啊!!!”

快逃啊……再不逃……就没有机会了……快逃走啊……回到妈妈的怀抱……不要让恶人得逞……不要让冤魂又增……我知道这世上无鬼……可是我们又算什么东西……快逃开……着死了也离不开的地方……逃啊……快逃啊!!!

李女全身是汗,睁开眼时,才发现,自己依旧在噩梦之中。

她近日,一直做着,这样奇怪的梦。

梦见那样两个女孩。

不认识的,在枯草中的女孩。

*********

豆沙听到金属门的对面,传来“咚咚”这样的声音。

咚咚。

咚咚。

她用力地撞着门,不停地,用力地。

从金属门外传来窸窣的推开金属拴的声音,一个小小的狭长的孔洞露了出来,里面只容下一双眼睛。

这双眼,和豆沙四目相对。

那双眼冰冷而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令人恐惧。

豆沙喘着粗气,看了这双眼睛许久,这双如同鹰隼亦如狼崽的眼睛,那里面泛着轻蔑和吞噬一切的力量。

真像……父亲的眼睛啊。

这双眼睛……好像爸爸。

豆沙怔怔地看着这双眼睛,远处却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这是……您的眼睛啊,镜子里面的您,可真美丽。”

那是一面镜子。

金属孔洞外,没有任何眼睛,只是一面镜子。

那些冰冷。

那些杀意。

那些属于豆沙的冰冷。

那些属于豆沙的杀意。

不是父亲的。

如洪水奔涌。

**********

小山穿着夹克衫,在街道上不停奔跑着,青黑的头发被汗水凝结成绺,很快地,眼前的一切也仿佛从清晰变得模糊。

他听得到自己喘息的声音,却看不到前路。

那些曾经坚定的方向,变得茫然一片。

可是他却从没有如今日这样幸福过。

像一个真正的人一样活着。

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样活着。

而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令人生厌的样子。

他这一生从没有这样不顾一切过,直到胸口的口袋中的糕点全部压碎。

天上下雪了。

雪花飘了下来。

他数着每条街道的名字,天德,解放,凤鸣,平安,每条大道都异常清晰地数着。

直到想起一件事情,才用自己都诧异的温柔腔调,轻轻开口:“那把伞没了啊。”

她走的时候,带走了那把伞。

作者说:周末快乐。

第36章 一波三折解迷案

崔国生力量一点也不小。

事实上,他能单手提起木桌,轻松砸向四人。

在古代,亦是能以这样反差的迷惑性的表现,走上梁山的英雄好汉。

四个人最终抓到他的时候,都在唏嘘。

郑与斌的脸最臭,因他额头挂了彩。

磕上了桌子角。

他的脸虽然硬,但显然没有桌子硬。

血,人血,哗哗地,往下滴。

刑警队的大队人马都骑着警用三轮乌泱泱地赶过来了,胡队年纪大,小跑着步子,喘着气问凶手在哪儿。

郑与斌仰抬下巴,指着崔国生。

真狠啊,没错儿,是他。是这小子。

胡队不可思议地看着瘦削的极矮小的崔男,诧异:是他?

郑与斌眯着眼睛,血还在顺着眼角的肌肉往下淌,胡队不好意思往下问了,拿桌上的破抹布抽崔国生的头:“是你小子!人呢,藏哪儿了?给我藏哪儿了,杀这么多人,小时候死了妈啊?这么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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