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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甜甜的你(78)

他话音刚落,何曦就嚷嚷起来了,“我以后也要像严叔叔那么厉害,可以做很多很多的实验,超厉害!”

“那你也读医?”严星河笑着问他。

何曦摇摇头,“不了不了,我不喜欢当医生,太难了。”

“那就去读生物学和化学,物理学也可以,都很多实验可做的。”严星河笑笑,建议道。

何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老何又招呼大家吃菜,这件事就过去了。

只是何秋水当天晚上难得的做了噩梦,梦见自己从高台上摔下来的那一刻,天旋地转的,周围都是惊恐的尖叫和呼喊,然后“啪啦——咔——”的声音清晰传进耳膜。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骨头折断碎了的声音。

她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喘着粗气摁亮台灯,掀开杯子,颤抖着手摸了摸自己的脚,见还是完好的,终于松了口气。

然后惊魂未定的猛烈呼吸几下,在心里默念“没事的,都过去了”,强迫自己慢慢冷静下来,最后像失力一般靠在床头。

太难受了,她仿佛又体会到了刚受伤时的绝望,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完全调整过来了的,可是在这个深夜,她忽然发现并没有,想起这件事,她依旧恐惧,依旧耿耿于怀。

可是那又怎么样,根本无济于事,谁让她真的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了呢?

何秋水枯坐了一会儿,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拽着被子又躺了下来,伸手关了灯,然后开始翻来覆去,再也没有睡着。

相比她的辗转难眠,严星河那边是一如往常,早晨七点准时起床,洗漱换衣服,然后开车路过小区的便利店时带一份早餐,去到医院在休息室里花三到五分钟解决掉,然后去诊室拿白大褂。

“这时候就很高兴我们外科不用收住院,楼上的兄弟们都分了。”他一边系扣子,一边笑着对正接了学生打印出来的病程记录在检查的林海道。

林海斜了他一眼,“过分了啊,骨科佬。”

严星河抿抿唇,无声的笑了一下,说实话,外科系统常常吐槽内科的同事只会写病历,但是到了被医务科因为病历书写问题拼命扣钱的时候,就很羡慕他们了。

同样的,内科系统的医生也经常diss外科的除了会玩手术刀外屁都不会,但到了病人出现各种问题需要请会诊的时候就又哥俩好了,谁叫病人可能拉不出来了呢?

“星河,我去看个急会诊,你帮我打印一下交班记录,就在桌面上,我一会儿就回来。”外科的同事路过办公室门口,朝里头喊了句。

严星河应了声,走去隔壁外科诊室打印交班记录,打印机咔咔的响,没多会儿便吐出一张印满字的纸来。

拿着还热乎乎的交班记录,严星河习惯性的开始检查,看了几行,意外的看到了一个熟悉名字,“严克用”,愣了一下,这不是大伯的名字么?

接着往下看,主诉是“扭伤导致左膝关节疼痛肿胀,活动受限2天入院”,患者入院前两天在踢足球时扭伤左膝,伤后立感左膝关节疼痛肿胀,活动受限,随即回家休息,自行使用了云南白药气雾剂治疗后症状未缓解,为求进一步治疗遂来我院。

辅助检查:左膝正侧位X光片示:左侧膝关节髁间嵴撕脱骨折,关节软组织肿胀影。

严星河看到这里,忙拨通了自家大伯的电话,“大伯伯,我是星河,您现在在哪里啊?”

“呃……我在……”那头的人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些不愿意回答他。

严星河顿时就在心里长叹了口气,心道,您给我等着,我马上让全家都来轰炸您:)

严星河在交班记录上看到了严克用的名字,急急忙忙打电话问他在哪里,他也遮遮掩掩。

最后用一句“我忙先挂了”就打发了他。

严星河越想越不对劲,大伯娘出差去了,两位堂姐又各有各的家庭,根本不住一起,这怎么办?

总不能他都住院了,家里人也还不知道罢?

他看了眼最后的处理结果,“转骨二科后续治疗”,忍不住眉头一挑,这可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又生恐自己真的搞错了,交完班要上门诊了,他还抽空特地用王冠的工号进了骨二科的住院医生工作站看了一下,入院记录里清清楚楚的写着家庭住址是军区。

性别年龄之类的更是一模一样,肯定是他大伯没跑了,严星河最后又叹了口气,往家庭群里丢了个炸弹,“大伯伯住院了,踢球扭伤了腿,昨晚来看了急诊,门诊以左胫骨髁间嵴撕脱骨折收骨二科去了,应该要做手术。”

这下是一石激起三层浪,从老太太到远在花城工作定居的二伯严克农,还有在西北出差的大伯娘闫嘉,全都冒泡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