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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甜甜的你(169)

如果这次,她实在求不到得不到,要怎么办呢?

又或许,死去的妻子愿意保佑她的女儿,继续心想事成?

何秋水跟严星河都不知道老何想了这么多,对他们而言,眼前的东西才是最要紧的——何秋水发觉自己在面对电脑界面的各种英文时麻爪了。

“好歹也是出国待过一年的,怎么就……”严星河觉得奇怪了,“真记不住?”

何秋水抓抓头发,有些懊恼,“我会英文也只是日常交流没问题啊,没学过这些,而且……我老了,记忆力减退不成么?”

“……你怎么不直接说自己要得阿尔兹海默症算了?”严星河望着她,哭笑不得。

他只好让她多练习,做得多了,见得多了,自然就记住了。

何秋水在一旁认真练习怎么剪视频,严星河就帮她将视频更新出去,等待审核通过的时候,又继续看着何秋水练习。

他看着她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渐渐有模有样,虽然还要靠嘴里嘀嘀咕咕念叨下一步才不至于出错,但也……蛮好的了,毕竟才学了不到半天呢。

严医生这样一想,心里就很安慰,下意识的伸手摸摸小姑娘狗头。

“哎呀,别碰我,忙着呢。”何秋水头一撇,甩开他的手,紧盯着电脑屏幕。

严星河笑了声,收回手,静静地看她慢吞吞的做练习,心里一点都不着急,只是在她实在想不起要怎么做然后求助的时候,才伸手指点一下。

一个小时过得很快,严星河一回头就发现上传的视频已经通过审核了,于是对何秋水道:“休息一下罢,总盯着电脑对眼睛不好,再说一口也吃不成个胖子。”

何秋水闻言就松了鼠标,揉着手腕,往背后一用力,椅子就往一旁滑开去。

这里是何秋水的书房,严星河是第一次进来,于是难免有些好奇,四处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

很普通的书房,面积不大,该有的书桌椅子和书架都有,也仅此而已。

他看到书架最上面那层摆着的东西,奖杯和相框,于是起身走过去,伸手拿起一个雕刻成正在跳舞的小人的水晶奖杯,底座上刻着“第八届荷花奖组委会金奖”的字样。

忍不住回头问何秋水:“这是那个舞蹈拿的奖?”

“《忆江南》啊。”何秋水应道,又指指其中一张照片,“喏,就是这次,我跟老师还有玥玥在后台拍的。”

照片里的张从真面色淡淡,并没有因为学生得奖就过分喜悦,一左一右两个小姑娘也没有很高兴,只是淡淡的笑着。

要是不知情的人看了,或许会觉得师徒三人真是荣辱不惊,颇有几分日后一定成就大业的影子。

可是严星河之前却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也知道《忆江南》背后的故事,再看照片,就不觉得她们是淡定了,而是开心不起来。

他点点头,放下奖杯,转身刚要跟何秋水说别的事,就听见她问:“严医生,要是我的腿……就是,现在这情况,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她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看过来,严星河心里一顿,实话实说:“会留下后遗症,天气一变化你就会觉得酸痛。”

“老寒腿那种?”何秋水歪歪脑袋,又问。

严星河略微犹豫一下,点点头,她就笑了起来,“那也还好嘛,天气又不是总变来变去的。”

“可是人老了以后骨质酥松,关节功能退化,本来就容易出问题,加上你年轻时的损伤……”严星河看着她,似笑非笑的,似乎在说笑话她的天真,“你可能走不了路,拖不拖累儿孙不好说,但是会极大的降低生活质量。”

何秋水眨眨眼,严星河就笑眯眯的补充道:“而且你可能很早就彻底跳不成舞了,就只能看别人跳,你却连广场舞都跳不动,这也觉得还好?”

何秋水:“……”不了不了,这也太惨了,我看我还是认真贴膏药好了:)

见把她吓住了,严医生心里道声好,然后开始教她药膏的用法,末了又道:“我算好时间了的,差不多用完了会给你再带过来,连续用上一个月,再慢慢减量。”

何秋水认真的点点头,小声问他:“严医生,都八月份了,你是不是要回骨科去啦?”

“是啊。”严星河点点头,觉得这也没什么可高兴的,回了十二楼他还得管病床呢,手术还那么多。

何秋水抿着唇笑,“到时候我去复诊,就能挂你的号啦。”

严星河笑了一下,听见老何在楼下喊他们吃宵夜的声音,就将原本要说的话给吞回了肚子里。

说是吃宵夜,其实是因为方忠德送来了红桃粿,潮汕地区一种当地人四时八节或者有贵客上门或者有喜时都会做的一种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