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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甜甜的你(11)

一侧有盆栽和树木,另一侧搭了个棚子,摆了台机器,何秋水给他介绍道:“那是磨浆机,磨米浆做肠粉用的。”

他点点头,又看了会儿。他生来就衣食无忧,家里人当官的当官,做学问的做学问,自然不会做这些事,他是没机会接触这些东西的,难免觉得好奇。

不过也就一会儿的功夫,他收回目光来,看向了餐厅一角还没安装好的家用电梯,问了句:“何叔,这电梯怎么没装啊?出院都快一周了罢?”

一楼这样子不像是有人睡觉的,大家都住楼上,何秋水腿脚不方便,那是怎么上下楼梯的?

老何摆了摆手,“厂商说人手安排不过来,明天再来装,也没事,我还有一把子力气。”

严星河愣了愣,随即明白了过来,笑笑没继续。

卤鹅味美,不管吃原味还是蘸点卤水,又或者蘸点蒜泥白醋,味道都好,甚至有些清香发甜,何秋水热情的把卤鹅头让给他,“鹅头超好吃,您试试。”

那么大一个鹅头,严星河看着就觉得无从下手,偏偏一旁的小不点何曦这会儿特懂事,递了双一次性手套来,“医生叔叔,戴这个吃,不脏手。”

严星河这会儿已经是骑虎难下,只好接过手套来戴上,也顾不上什么吃相要斯文了,举着鹅头就咬了口。

鹅头浸满了清咸的卤汁,肥美鲜嫩,每一口都蕴含着独特的风味,如果不是大家都在看自己就更好了:)

他笑着点了点头,“很好吃,我以前都没试过这味道。”

大家这才满意了,彼此招呼着起筷,老何这时候又开了酒,没劝,严星河才喝了两杯,他自己就喝了五六杯了。

酒劲迅速上脸,他的脸红了起来,额角的白发微微颤了颤,望着何秋水的眼睛忽然就湿润了,“严医生,我跟您讲,我这个女儿啊,从小就命不好,八岁就没了妈,跟着我一个当爹的,好不容易去了舞蹈学校,老师也蛮好,结果呢……”

他吸吸鼻子,“结果还摔了腿,以后都不晓得怎么办……”

说着话,眼泪就要掉出来了,这是严星河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表情,从前见他,总是笑笑,好像女儿摔了腿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有时候还数落女儿,说她闲出屁来了。

原来心里有那么多愁苦,只消几杯酒就能勾动满腹的焦虑和不安。

也是这时他才知道,原来何秋水很小就没了妈妈,他扭头去看她,见她乖巧的给老何叔又倒了杯酒,劝道:“大好日子您说这些干嘛呀,每次喝了酒都说,我妈在地底下都让你念叨得烦啦。”

“您要是怕我以后吃不上饭呢,那我留家里跟您学煮糖水,行了吧?”她歪歪头,商量老何道。

老何一听就收了哭相,“你说真的?”

何秋水嘴巴一噘,“真的真的,您快吃饭罢,省得让严医生看笑话,羞不羞?”

老何这时笑眯眯的转向了严星河,热情的开始劝菜,“让您看笑话了,别见笑。吃菜,吃菜,我跟您说啊,这鹅肉啊,卤得入味了,下饭是绝配。”

他的热情让严星河有些发懵,还没从他之前倒苦水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脑海里只有三个大字飘过,“苦肉计”。

想来这父女俩可能是之前有什么小分歧,今天趁机说开了。

但同时他又觉得有些好奇,何秋水入院时填的工作单位是容城歌舞团,那她以前跳舞时,到底是什么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阿水: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啊!

碎碎念:

回答问题……何同学今年芳龄26……然后还是那三个字,求!收!藏!哈哈哈哈←_←感谢在2020-03-10 16:18:16~2020-03-11 17:55: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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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严星河从何家离开,已经是午后,临走还被老何强塞了两份糖水。

车子从繁华闹市穿过,经过了几个公交站,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右拐,驶进树木阴翳又环境清幽的小路。

“严医生回来啦?”门卫大叔认得他,于是打了声招呼。

严星河笑着向对方点了点头,放慢车速,经过了刻着“时代花园”四个红色楷体字的大石头,渐渐驶进小区停车场。

电梯上到十二楼,他走出来,鞋跟叩地的细微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被放大开来。

屋子里也是一片寂静和昏暗,他走过去,将挡着玻璃门的厚重窗帘往两边一拉,阳光争先恐后的涌进来,有细微的尘屑在光线中飘舞着。

他现在原地眯起眼看了会儿外头的天气,然后才转身,将带回来的两份糖水放进冰箱,是双皮奶,一份原味一份红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