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厉南书冷漠的打断柯天明的话。
就如同现在这样，这一声自言自语的冷喝，打断了自己蔓延无边际的思绪。
他抬头看着窗外的雨，林知离开的方向已经没了身影。单元楼的大门关上，林知那层楼所在的房间，亮起了暖黄色的灯光。
柯天明是厉南书大学室友，后来跟着他一起创业。对方知道他跟林知所有的过往，却不知道，他当初接受林知母亲资助出国的根本原因。
就连林知也不会知道。
即使他们已经分开，他也不忍心让林知知道。
林知到家之后，在微信群里给大家报了个平安。
李送凉今天带着手底另外的实习生去试戏，据说挺顺利。到了快十点，才问林知到家了没有，今天第一天开机顺不顺利。
林知告诉他一切顺利，并且表示明天早上她可以自己搭地铁去剧组。
早上的戏份并不是很早，不需要李送凉特意来接。
这种事情常有发生，李送凉回了个可以，让她自己注意安全。
林知不火，又不能赚钱，公司还拿不到分成。要不是上头卖李送凉一个面子，不至于留她这么久。
这样的情况，自然是不肯配车配助理的。
林知倒也不觉得累，其他演员都需要吃减肥餐保持体重，她只需要搭个地铁就轻轻松松保持了。
剧组拍戏进行的还算顺利，前期林知戏份很多。童雪还开玩笑说，如果不是这个剧本神发展，看起来她才是女配。
童雪不常在剧组，林知跟罗素的戏份比较多，这小半个月的时间，两人也逐渐熟悉。
前半部分的戏基本都在校园，得空了罗素还会邀请林知去京都大学的校园里逛逛。他有些知名度，偶尔会有学生来要签名跟合照。
有几个学生看到他旁边的林知，为了照顾女性的情绪，也主动提出要林知签名。
林知的字很漂亮，一看姿势就知道专门练过的，并且很有功底。
字散行不散，张牙舞爪，力透纸背。
罗素看了，说不太像她这个性格写出来的字。
林知笑笑：“小时候被父亲逼着练的，好久不写，都生疏了。”
那要签名的学生看了，不由惊叹：“比我们书法协会的副会长写的好。”
他懂一些书法的内行门道，外行看了只觉得漂亮，他看来，不只是漂亮那么简单，没有几十年的锤炼，写不出这手字的。
他多看了林知几眼，越看越觉得好似哪里见过：“知知有点像我们学校一个学姐，不过我就看过她模糊的照片，非常漂亮。”
这个学生并不认识林知，只是刚刚偷偷搜索了一下。看到林知为数不多的粉丝喊她知知，便跟着喊了。
罗素将纸笔还给学生：“美人长得都是差不多的。”
那学生想想也是，那位学姐他是在学长的手机里看到的照片。很模糊，基本看不清五官了。只说是美院的，是那届美院最优秀的学生，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辍学没有念。
跟那位学姐同时代的学长学姐们现在提起还觉得可惜，当年所有老师都说，那位学姐天资卓越，是有机会扬名世界的。
林知跟罗素在校园里转了一圈，听到导演说晚上公司要请所有工作人员吃一顿饭。
前段时间公司换了领导班子，很多项目被迫暂停，公司还没有完全运转起来。现在危机过去，请大家一起吃顿饭，也算是犒赏三军。
几个摄影师在讨论：“整个公司下上加艺人加工作人员，估计要三千人吧？这是谁掏腰包啊，要大出血了。”
“说是大老板自掏腰包，这么点钱，人家手下这么多公司，哪里会在意。”
那倒也是，大老板年纪轻轻就抓住机遇。在互联网行业崭露头角，一跃成为新晋贵族，实在不会在意这些小钱。
林知原本是不想去的，一来她不喜欢这种应酬，二来万一碰到厉南书，多少会尴尬。
只是整个剧组都去，她若是不去，显得太没用礼貌。再者，这么多人，能碰到厉南书的概率很低。
对方日理万机，不一定会参加不说。就算真的遇上了，也不过是见面不相识。
那天厉南书送她回去后，她做了一整晚的梦。都是过去经历过的回忆，美好又幻灭。
醒来她出了一身大汗，终于恍惚意识到，那些早已成为过去。
以前她无数次想，再遇到厉南书，会是怎样的场景。
他们能否互相微笑着打个招呼，跟所有分手的男女一样，再客套的问一句过得是否如意。
或者两人相约喝一杯咖啡，说一说自己年轻人的荒唐冲动，再相视一笑泯恩仇。
林知以为会这样，可若是真的如此。她跟厉南书就彻底断了，再无一丝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