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功德小姑姑！(39)

孟琼玄真也没想到，001这么痛快就应下了，之前还一直担心他会不会不同意，看来真是多余啊，小瞧他了。不过，也不算意外吧，可能只是自己对他的了解还不够。

又过了一会儿，黄豆大概是玩够了也坐不住了，从屋里跑了出来，探头探脑地样子像个小猴子。婆婆也已经调整好了情绪，没有让小黄豆看出来什么异样之处，就如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当婆婆问黄豆愿不愿意去小孟姐姐家住一段时间的时候，小不点儿满口欢喜地就答应了，完全不需多费口舌，这让婆婆放心了许多。

回家路上，孟琼和001就此事聊了很多。

两个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非常默契地一起选择了走路回家，要知道婆婆的馄饨店距离出租屋可是连开车都要花去半个小时的。好在赶上天气尚好，天色虽暗，但是有晚风轻轻拂面，倒也很舒服。平时也没时间欣赏路边花花草草吧……

看似百无聊赖，踢着脚下的石子，实则心事重重。

“001……”

“小姑姑……”

两个人同时开口。

“额，没事，要不你先说吧。”好像有些尴尬。

“不不不，还是你先说吧，其实……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就是一直这么安静……有些不适应。哈哈哈……”

“啊，哈哈，是……额，还是头一回听到你叫我小姑姑呢。”

“啊？是吗……”

忍不住咬着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在一个路灯下站定，面冲001。

“你、你干嘛？突然这么正式跟要讨伐我似的……”

“没，就是想正式地邀请你，和我组成搭档，一起完成任务。”

“我们现在不是就在搭档吗……”

“哎呀那不是一直也没有正式说明什么的嘛……”其实孟琼只是想破冰而已，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唔……虽然你一直没有说过，但我现在知道了，你的死亡是个意外，地府既不是你的归处，你是不是也该有个能回去的办法呢？你知道的，我将功德积满，就能回到人界了。”

“嗯。”小不点儿还挺喜欢弄仪式感？嗯，记住了。

突然，孟琼玄真抓起001的双手，手上用了很大的力道，饶是001皮糙肉厚也觉得有些吃痛，好像只有用力了才够表达自己期望有多强烈。

001吓得心里直突突……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不是活人没啥可怕的。

“找机会，你愿不愿意上到神界看一看？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或许可以想想办法。”

“想什么……？”

“回去的办法啊，去你本来应该存在的地方，咱们不是一样嘛，所以觉得你应该也有法子回去的。”

这句话可能戳到001的痛处了，他握紧拳头，牙关也咬得死。

等了一会儿001还是没有发声，孟琼玄真才又追问。

“或者……可以告诉我你具体是怎么死的吗？当然，这次……我也一样不会强迫你说的。嗯……没关系，那，算了。”看001依然不想说的样子，也就作罢了，但她的想法不会就此打住，只要001想回去，她就一定会帮他一起想办法的！

想赶快走出这片快要凝固的空气，话题不适合再继续下去，只有自己先‘自然地’走出去了吧？

“别！”

001拉住了孟琼的手。

动作有点儿突然，孟琼玄真也没反应过来，回过神发现自己的手被他紧紧抓住的时候，脸‘腾’地就红了，赶忙抽了回来。

001还以为是自己用力过猛。

“对不起……”说完，还自己用手指肚摩擦了一下手掌，现在空落落地感觉很不踏实。

“没关系……”

“……”

“回家吗？”

“连环车祸。”

“嗯？”

“我是说我死于一场连环车祸。”

这是001第一次说关于自己来历，竖起耳朵，怕漏掉一个字、错过一个细节。

“可能我出生就戴上了死亡光环吧，我爸爸教我要做一个正直的人，做事无愧于心，可是太正直了，就有人一定要我死。我死了，就‘死无对证’了。”

孟琼知道他之前一定过得不太好，可当她听了事实之后，也想不到竟然是这么凄惨。其实她不是当事人，也不是旁观者，自是没有立场评价这件事的，可她就莫名相信001，相信他一定不死那个做坏事的人。

“一定会水落石出的，一定。”

踮满了脚尖，手臂终于能环住001的脖子了，半挂在他身上，想着或许这个拥抱能带给他多一些温暖呢？当两个人一起感受一份痛苦的时候，大概就没那么痛了吧……

001把对神界所说‘能回去’的怀疑吞进了肚子，他一直怀疑那就是用了哄骗安慰小孩子的话，连带‘谢谢’这两个字也一起咽了下去，然后回抱住孟琼，紧紧地，紧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