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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水寒(659)

  安解语笑盈盈地道:“我怕我反悔。——阁下签,还是不签?”

  侯七无法,只好接过朱砂印,按上大拇指,又往那纸上盖上去。

  安解语就折好那鉴证,递到一旁站着的赛堂主手上,道:“赛堂主是庄家,理应替我们保管这赌注。”

  赛堂主点点头,就接过这赌注,放入怀里。

  侯七便不耐烦地问道:“既然赌注都说定了,那还等什么?”

  赛堂主就道:“再给我拿一个摇缸过来。”却是先前的摇缸在众人混战的时候,已经摔碎了。

  安解语想起一事,便对赛堂主道:“赛堂主,我有个不情之请。”

  赛堂主忙道:“左护法夫人请说。”

  安解语就看了一眼屋里的人,又在南宫雪衣耳边低语了几句。

  南宫雪衣虽然极为诧异,但也没有多问,就叫了身后的一个护卫过来,道:“把你的棉袄脱下来。”

  那护卫不敢违抗,赶紧脱下了身上的短袄,给南宫雪衣呈了上去。

  南宫雪衣转手就交给了一旁的安解语。

  安解语便对那护卫道:“今儿用了小哥的棉袄,实是情非得已。”说着,就从袖袋里掏出一块碎银子,给那人递了过去,道:“就当是我从你这里买的。这银子,你拿去再买一件新的棉袄吧。”

  那护卫是个老实人,忙低头躬身,不敢接左护法夫人的银子。

  南宫雪衣便发话道:“既是夫人给你的,你就拿着吧。”又道:“如今天寒地冻的,你也小心冻着。趁现在有时间,你就赶紧先去买件棉袄穿着吧。”

  那护卫也实在有些冷,便接过银子,谢了左护法夫人和南宫堂主,自己先出去了。

  安解语就拿着大棉袄,递给了赛堂主,道:“未免有人作弊,请赛堂主用这件大棉袄包着摇缸,为我们摇骰。”

  赛堂主诧异道:“这可如何摇?”

  安解语便伸出手去,道:“把骰子给我,我摇给你看。”

  赛堂主就将骰子放到安解语手里。

  安解语接过骰子,放到摇缸里,盖上盖子,又用大棉袄将摇缸包起来,捆得严严实实的。这才又拿起包着摇缸的棉袄,在空中晃悠几圈,就放到赌桌上,道:“就是这样。”

  赛堂主也是此道中人。见了安解语的异样行径,初时虽然不解,可等安解语在空中摇晃包着摇缸的大棉袄,自己一点都听不到那骰子的撞击声时,便明白了安解语的意图,就含笑道:“左护法夫人真是冰雪聪明,能想到如此妙招。”

  安解语微微一笑。这不过是从她的前世变过来的法子。当时他们赌场为了防备那些可以听声辨骰的人,都是用了专门的隔音材料做得摇缸。如今时间仓促,来不及重新做摇缸,就用件大棉袄包着,也能起到隔音作用。——只是从外观上看,不那么好看而已。

  侯七见了,也微微一愣,便下死眼又看了安解语一眼。

  安解语见侯七又不怀好意地看向她,心里也有些发怵,就对站在南宫雪衣身后的仗义楼右护法曾玄福了一福,道:“小妇人还有个不情之请。”

  曾玄忙还礼道:“左护法夫人请讲。”

  安解语就做了愁眉状,道:“小妇人手无缚鸡之力,本不应掺和到江湖的事务中来。只是南宫堂主是我和夫君的恩人。她如今有难,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袖手旁观。——只是我虽有心,却担心力不足。”说着,安解语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侯七一眼,才对曾玄道:“刚才那位高人见赌不过王堂主,就打伤了王堂主的手脚。小妇人胆儿小,还望曾护法出手相助,以免小妇人遭受同王堂主一样的毒手。”

  侯七的脸本来就被曾玄打得红肿,如今见这左护法夫人又提到刚才的事,任他脸皮再厚,此时也装不下去,便看向了一边的大门。

  曾玄就笑了一下,对安解语道:“夫人放心,有曾某在,没人能伤夫人一根头发。”

  安解语便笑着给曾玄又行了一礼。

  侯七就又叫道:“女人就是婆婆妈**,招人烦”

  安解语也不去理他,又对南宫雪衣道:“南宫堂主,外面等着的人也很多。何不叫他们进来,一起见识一下这场事关重大的赌局?——人越多,就越能公平比试。”却是在提醒南宫雪衣,围观的人越多,那侯七敢出阴招的可能性就越小。否则,就算大家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了他。他要是再敢如刚才一样动拳头,也再难掩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南宫雪衣心领神会,便命人开了大门,让外面围观的人,都进来看安解语和侯七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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