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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水寒(147)

  此时还是过年的时候,各家高门不是在迎客,就是在访友。

  范朝风拿着一个四品官的拜贴,倒是也不上不下,并不引人注目。

  到了柳府的门房,递了贴子,却是要见柳尚书的儿子柳为庄柳郎中。那门子拿了范朝风塞过来的银两,马上就进去通传。

  范朝风在门房里未等多会儿,那门子就回来抱歉道:“我们公子出去了。大爷不如明日再来?”

  范朝风听了,倒是正中下怀,便又塞了那门子几块碎银子,拿回了拜贴,又装作不在意道:“大过年的,你们大公子也真是忙着给各家拜年呢。”

  那门子拿了范朝风好几块碎银子,比他几年的份例还要多,就有心要卖个好,便低声笑道:“我们大少奶奶今日被太子妃单叫到东宫去了。大少爷好不容易有了空,一个人偷去红灿楼见红姑去了。”

  红姑是流云城最大的青楼红灿楼里最红的姑娘。想见她的人,早都已经排到后年去了。

  范朝风却不信单凭那柳为庄就能见到红姑,但也只压低了声音奉承道:“你们公子好福气。那红姑可不是一般人见得到的。”

  那门子自是面有得色:“我们大公子,乃是太子的连襟。--就是那镇国公,恐怕也得给他几分脸面吧。”

  范朝风被呛得咳嗽了几声,便跟着笑了几下,自出了柳府,直接往红灿楼的方向行去。

  红灿楼位于章台街,是诸多私ji汇集之处。红灿楼乃是章台街上最大最红的那栋高楼。

  范朝风便坐到红灿楼对面的一个酒楼里,凭窗远望,坐着吃酒。

  不久,天色渐黑,章台街上,各种花灯一盏接一盏地亮了起来。

  平日里,流云城入夜便有宵禁。不过从年初一到十五,却是诸事不禁,士庶皆可尽夜欢腾。

  范朝风等了快有两个时辰,才见柳为庄醉醺醺地从红灿楼里出来。范朝风便放了银子在桌上,赶紧追了出去。

  虽没有了宵禁,此时夜已深,街上行人也逐渐稀少。

  范朝风便不紧不慢地跟在柳为庄身后,一边走,一边看向街两旁。

  等到了一条范朝风早就看好的黑巷边,范朝风便快走几步,从后捏着劲,狠敲了柳为庄的脖子一下。

  柳为庄本就有些神智不清了,一敲之下,便失去了知觉。

  范朝风便架着他,像扶着一个喝醉的人一样,半拖半拽地将他弄进了黑巷子里。

  许是快到十五,深蓝天幕上的月亮越发地晶莹透亮。本来黑漆漆的陋巷里,也渐渐有了月光照进来。

  范朝风取出一条面巾蒙在脸上,便踹了踹躺在地上已失去知觉的柳为庄,正好踹在他腿上的麻筋处。

  柳为庄疼得一哆嗦,便醒了过来。睁开眼,头一个看见天上亮晶晶的月亮,甚是刺眼,便又闭了闭眼。再睁开,只看见一个灰衣蒙面人正冷冰冰地看着他。

  “壮士饶命啊”柳为庄就一咕噜爬起来,对着蒙面的灰衣人倒头便摆。

  蒙着面的范朝风也不拦着他,等他磕完三个响头,才刻意压低了嗓子道:“我问你一件事,你若是说实话,我自是饶了你的性命。--若是有半句谎言。”范朝风便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弯刀,恰似一弯新月,在柳为庄面前晃动了两下。

  柳为庄便赶紧保证道:“壮士请问--只要是小人知道的,小人一定说实话。”

  范朝风便不跟他废话,只单刀直入:“曹沐卓当日为何要找你去坏范四夫人的名誉?”--那曹沐卓便是中山侯府曹家的二小姐,太子妃的亲妹。当日为了设计陷害范四夫人安氏,由范家大房贵妾小程氏的亲兄弟程越兴搭桥,找了流云城里有名的浪荡子柳为庄去做局。

  柳为庄一听这话,吓得魂飞魄散,就连忙喊冤道:“壮士明查啊--那曹氏是贱内,跟范四夫人素无瓜葛,为何要坏她名誉啊?”

  范朝风冷笑一声:“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便拎起拳头,噼里啪啦地先揍了柳为庄一顿。然后又用了内劲,重重击在他的肚腹处。此处乃人身上极柔软的部位,又连着数处紧要的内脏,击打起来,自是不同一般。

  柳为庄被痛殴之下,便翻江倒海地吐起来,地上尽是秽物。

  范朝风就再吓唬他道:“再不说实话,就让你将你吐出来的东西吃回去”

  柳为庄听了,便又痛呕了一回,才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壮士好歹积阴功饶了我吧。这是至死不能吃的。”

  范朝风便用刀拍了拍他的脸道:“我不管什么阴私报应。--今儿你不说实话,就给我全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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