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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宫(97)

  锦衣心中装着才想到的一点丝缕,有些隐隐担忧,见到落云这般仔细看她的手便随意的给她摆了摆:“看什么呢?有你的手围护的好着呢!”

  落云浅浅一笑:“锦衣姐,听说你现在伺候的是贵妃娘娘?”

  锦衣点点头。

  “那她对你好吗?欺负你吗?”

  锦衣笑着摇摇头:“我呀进了凤藻宫是没错,可是,我还一直没见过她,准确的说,我连她的正院都没机会进,我就是在外院里整理下书画卷轴而已。”

  “整理书画,那也不错啊,你应该不会那么累。”落云歪着头一脸的高兴,并没察觉出锦衣的抱怨,而锦衣见她如此也懒的说破只于落云说了一会子亲近的话。稍待了一会,她还是起了身,毕竟她不能在外久待。

  与落云相别后,锦衣便回了内宫,一场搜身后,锦衣自然顺顺当当的回了凤藻宫,她一回去就先进了陈库,在画卷与拓片里把藏了的书页找出来以后,便折了折,重压了几下而后才出了屋,到了湘秀门前,唤了两声见无人应,便知道人该是在贵妃跟前伺候,当下一寻思,倒干干脆脆的装了书页从角门往正院里去。

  宫门院落从来都是双环的,进出宫门随时可见正院可入正院,但进门就是长廊,若是无事的下人,自然是顺着长廊回往外院,没资格在正院里待。锦衣先前就十分低调的顺着长廊回的外院,连正院都没敢多瞧。如今湘秀不在,她倒能有理进出正院,正是求之不得。

  琼柱碧瓦,明楼华殿,处处都和记忆中的一样,依旧奢华美艳;那廊口上藤枝青蔓带着嫩绿青葱蜿蜒,那房檐墙角垂着细绿丝绦与丛丛翠竹映在一起,红砖绿瓦依旧如儿时所见一样!奢华的凤藻宫,优雅的凤藻宫,亘古不变。

  院角的铜兽里烧着薰香,整个院落充斥叫人迷醉的龙涎,锦衣许久未闻,此刻只觉得自己的全身上下都在舒爽,她有些兴奋和轻快的走到正殿前,正要迈步上台阶,却看到了湘秀从殿里走了出来。

  “你怎么来这里了?”湘秀的眉眼里似有责怪,锦衣装做不察,只从怀里掏出折了的书页送到湘秀的手里:“湘秀姐,我寻了东西来,怕您这边等着用,就赶紧送来了。”

  湘秀动作迅速的打开看了眼,就问到:“你怎么带进来的,能让嬷嬷不察觉?”

  锦衣耸了下肩,指了指自己的脚,湘秀明白也就不问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有事我再找你。”锦衣应着声,用恋恋不舍的目光扫了下正院也就返身回往外院,而湘秀则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于角门才回了殿里。

  “主子,书页送到了。”湘秀说着捧着书页往桌边去,洛惜颜却无暇抬头,只躬身在桌边小心翼翼的执笔抄经,那桌上铺着的白锦上,也已有了几个朱红小字。

  此刻一条锦带扎了两幅宽大的衣袖栓在她的细腰上,所露玉臂嫩白莹润。洛惜颜微微皱着眉,一手捏指见红,一手执笔轻书,笔豪轻点,只才几笔却已无红,她便赶紧挤着指尖再沾指红,几次反复才终是写完一字。

  “哎,这样写,真是太慢了。”洛惜颜蹙着眉,指尖的疼她还能忍,可是这个速度,她倒真担心自己一个月内是否能抄的完。

  湘秀见主子皱眉,便看向了主子身后举着针的春梅,此刻春梅倒是一头细汗,脸露心疼:“主子,这样写一个字,你就要扎一次,且不说这失了血,只说这疼,奴婢就瞧不下去,奴婢是不再扎了!”说着她就把针放下了。

  “不扎如何写?难道你要我自己扎?若是那样再等我提笔,不是更耗时间?”洛惜颜说着抬了手:“扎!”

  春梅咬着唇僵了下,抓了针直接扎了自己的手:“主子,用奴婢的血吧!”

  洛惜颜一愣摆了头:“那怎么成,这是我的心血,岂能用你的?你的忠心我明!”说着又抬了手。此时湘秀终于凑了上来,将主子的手一抓说到:“主子,您何必这么执拗,您的血还是我们的血,落在白锦上不都一样的红,你又要书写,又要用自己的血,看的奴婢们心疼,若这样下去,只怕您经书还没抄完,这手都……哎,我真是糊涂,干嘛和您说那死丫头出的馊主意!”

  洛惜颜闻言一笑,放下了手里的笔,她看着自己的手说到:“你说错了,这丫头的主意不是馊主意,的的确确是好主意。太后自先帝大行,便一心守佛,终日里为皇上祈福,我与皇上已有三载夫妻情分,也自当为皇上祈福,为天下祈福。往昔,我不曾在意这些,只把佛经拿来读上两句好与太后接话,平日里认其落灰,至于陈库,可今日里指痛之下抄经,字字如心,我才明了太后的心思,说真的,我倒感激她这个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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