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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宫(92)

  “要奴婢的意思,主子您还是加紧点自己的事吧,奴婢今日里得闲去了趟太医院,费了好半天功夫才打听到,淑妃天天都在调养身子呢,只怕是太后授意她借此上登后位,主子你要抓紧啊,这些日子难得皇上来的勤,您可不能白错了机会。至于皇上要您理会那出戏,奴婢倒觉得,是皇上想起来昔日在府院里与您谈情的日子,与你调情吧……”湘秀说着哧哧的笑了,洛惜颜脸上一红想到先前皇上走时的轻啄,倒也觉得有那可能,当下轻拧了一把湘秀的胳膊,人也就回了殿。

  掀帘入帐,她轻靠锦床,小心的在床铺上找寻,而湘秀早已习惯一般自取了一个白锦托盘到了跟前,口里轻声念着:“主子再收几根皇上的发丝,就可以做个结发香囊了,到时候七夕里送于皇上,一人挂一个也倒是时时刻刻都贴了心。”

  “就你知道了!”洛惜颜淡淡笑着放眼而寻,可找了半天也没见到一根发丝,她失意的叹气眼触及枕头的时候,才发觉那枕头平整的就跟没碰过一样,人不由的就有些失神。

  “主子,没寻到也不着急,还有近三个月呢,咱们慢慢收集就是。”湘秀见主子失神只以为主子不开心,便回身放下了托盘,再一转身回过,就看到主子已经身子离开了床,手往那褥子下面伸去。

  “主子,您这是……”湘秀不解的问着,却看到主子的脸上已经满是迷茫,遂噤了声。过了片刻,洛惜颜抽了手,轻叹一口气道:“湘秀,找个机会请蔡公公过来坐坐吧!”

  ……

  外院的陈室房内,锦衣冲着桌上摊开的几幅画,抱着胳膊。

  她只小翻了一会,就找到了四幅落有喜乐堂款的画,除了一幅是花鸟的工笔外,其他的三幅全部都是衣罗遍解的仕女图,或出浴,或弄姿,或卧梅,个个都是肌肤尽露,*影绰,看的令人多少都会面红耳赤,倘若画中再有一两个男子的话,当真就是chun宫笔墨,令人心跳血热了。

  锦衣虽也有些脸红,但却依旧细细看画,她倒不是看图而有所遐想,只是单纯的被这画中的笔力功夫而吸引,故而目光细细的落在那些笔锋的走势上,一边细细品味,一边手指在虚空里比照而行。

  她是善画之人,看到画的好的,自当效习这是多年的习惯。但今日里她特意的效习此种画,是她注意到蔡虫的话语,这画是因为公子喜欢才命他画的,可这里有如此多的此类画卷,可见皇上内心喜淫。她自当早早熟悉这些笔落间的姿态,他日若有机缘,也定当效仿此间媚态一栓帝心!

  比照了好一会,她忽然发觉一个问题,那蔡虫自称是只有一副春画在这里故而来取的,可这里有喜乐堂的画这么多幅,且几乎幅幅都是春guang无限,为什么他只取那一幅而不带走这些?皇上为何只在意哪一幅?

  锦衣蹙着眉细细过了一边,忽然想到那双白锦绣彩的明靴,眼睛便是一个圆睁:他在撒谎!

  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五章 巧布陷阱(一)

  余阳才落碧瓦琉璃之下,宫便蒙上了一层阴色。各处掌灯,昏影相连,夜便带着一丝寂寥触及深宫里每一个人的心。

  锦衣抱着双膝斜靠在床头,她知道又一天的光景这般无声而逝,而自己似乎没什么进展,依旧身在这个外院内,如同隔离。不过,她也并非毫无所获,至少意外的知晓了蔡虫并非太监,而是皇上身边的一个画师,似乎与皇上很亲近,只是……

  眼前晃悠的是那双锦白绣花的明靴,锦衣的脸上则浮现着一丝忧色:锦白之色虽于其袍成一色,但官家从来都是朱红皂靴的定制。他若是画师,为何穿的不是皂靴?

  锦白绣花,这等奢美之物,当年她在宫里也是多见,可那种软底便靴从来都是皇子王爷们喜穿之物,如今一个画师穿在脚上这是多么的不合事宜?虽然他与蔡宝言语随意,可那眉宇间自带的随性与不若,将一切都看淡,那种云淡风清的写意,与一个善画chun宫的画师似乎也不相合。所以锦衣在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发现端倪,继而判定蔡虫应是又一次的欺骗了自己。

  可是,兰姑姑说过,顺帝并无兄弟,乃是独子,这便没了皇子王爷的可能,那么这后宫内里能穿这等靴子的似乎就只有那一人……可是,蔡宝与他的口气,还有当初斋阁里的相识,于那人的身份都不应该,更何况,她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堂堂之皇有什么得不到?还需要去假扮太监又或者是画师?甚至,还十分拙劣的在自己的面前与一个太监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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