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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宫(338)

  当下顺帝便看向了太后,口中却不能不做反应:“皇后何必说的如此吓人,难道有什么大事竟已牵扯到其上?说什么皇家血脉岂容污秽,难道是有什么事发生?”

  太后这边眉已深蹙,眼见拓跋端秀已要细说,只有高喝一声:“秀丫头,你可思量好,有些话说不的,有些事可提不成!”

  拓跋端秀这会已经是利欲熏心,任凭一声高喝也是难醒,更何况她反而把太后的高喝当做太后的心虚,竟是张口便言:“母后放心,端秀身为国母该言之言绝不含糊!皇上,端秀有两件事要说!”

  顺帝当下只能摆手:“好,你讲!”因瞧着皇后还跪在地上,只好又补了句:“起来说话吧!”

  拓跋端秀应声起来,当下顺帝指了身边的座位,她便做了,这便从自己如何在花园碰到婆子们闲话而怀疑苏锦衣的出身讲起。继而说到自己带人去凤藻宫里问话,不料引出了贤妃不洁与人私通的事,甚至说到这里特意讲了落云如何动手打自己,贤妃如何冷眼相关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等等。

  顺帝早先接到蔡宝的信儿时,也是动气的,后想着那是端亲王的用意也就打算不理会,可太妃送来的话乱了他的心,他根本顾不上锦衣到底有无对不起他,他只操心一件事,锦衣到底是不是琼华公主!他甚至还调动了洛元帅手里的兵将前去白芷县查问,至于这私通不洁的事,他只是掩耳闭目不闻不问罢了。

  可如今拓跋端秀再度提起,他听的也是心似波涛,一会心疼锦衣面对这样的局面竟如此忍耐,一面又因说到证人什么的而心中烧着炭火。这般煎熬之下,等拓跋端秀说到太后传了证人时,他实在忍不住的开了口:“传了证人?结果如何?”

  他问的是皇后,眼瞧的却是太后,可太后这会倒有些奇怪,没了先前那份担忧蹙眉的神色,竟是无比坦然的坐在那里,好似皇后说的那些言语就跟是在念佛经一般。

  “说来也巧的叫人无法置信,太后遣了莲儿去叫证人来,结果带来了老花奴说头一天晚上,那小厮竟是闹肚子而后发热,竟是半夜里给烧死掉了。当时端秀听了,只觉得这事蹊跷。可偏偏从太医到仵作却都说这就是巧合,皇上啊,您信吗?好端端的,这人怎么早不生病晚不烧的,单就那天?宫里的下人们的膳食也是专处做的,可他一起的老花奴一把年级都活的好好的,偏怎么他就不对?只怕这事有蹊跷……”

  “我怎么听着这话里倒又怪我的意思?”太后听的出来拓跋端秀那话中的意思,当下便出言,可拓跋端秀却是一笑:“哎呦,母后,端秀哪里敢啊,谁不知道您最是公正不阿的人,只是这是实在太凑巧,当日里端秀还未思量过来,可过了这些日子了,端秀越想越觉得太蹊跷,所以才说出来。皇上,您想想,怎么会这么巧呢,会不会是有些人怕两厢对质查问出事来,这便杀人灭口呢?”

  拓跋端秀说到这份上。其中的意思已经在明显不过,太后当即就是一个冷笑却不再出声,而顺帝盯着拓跋端秀看了好一会却高声喊了门口的太监进来传贤妃到此。

  太监应了声便去了凤藻宫传话,而一大早的红袖早发现皇上回来,三个人缩在殿内,也在思量着如何是好。

  落云是从头到尾都相信皇上的,她觉得就凭着皇上对锦衣的那份宠爱,锦衣只会有惊无险。可红袖却恰恰相反,她虽然很相信锦衣会有办法解决,但这次事来的本就突然,没有防备,虽然拖了这些日子,可越拖倒也越没底,毕竟她们被封在宫内什么也做不了,而皇后却是在外面可以大肆布局的。

  锦衣并未似她们两个一个报喜一个报哀,只抄着佛经,只是她不时的停笔,也是将满腹的担忧表露无疑。

  忽而欢喜跑了进来,说皇上跟前的随行太监传了话,请贤妃娘娘速到延寿宫去,她便赶紧作势梳妆,而红袖则机灵的跑了出去。不大会功夫红袖一脸紧张的进了屋,瞧见锦衣便言:“这趟就看造化了,皇后先前跑去闹腾了,看来是要逼皇上来公断了。”

  锦衣深吸一口气丢了黛石:“太后能拖这么久,已经不错了,等下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今此皇后污我,少不得坐了手脚,我未必就能全身而退。但无论如何,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就是死也不会认的。你们是我跟前的丫头,也形同我的姐妹,话我放到这里,我虽不予你们求死,但也不能见你们受罪,倘若这趟我躲不过,有人要对你们用刑而逼,你们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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