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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庭娇(583)

  贺兰谆静默,也抿起酒来。

  “我不去……”

  这里吃着酒菜,这时候船头忽然传来女子的抗拒声。

  两人这才发现那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而先前奏曲的歌姬这时候正被一男人纠缠。

  “怎么回事。”贺兰谆偏头望着侍官。

  侍官出去一转回来,那歌姬与那男子也跟着进来了。

  男子道:“二位大人,这是小女。

  “因着今夜里只接了二位大人五只曲子的生意,这会儿已jiāo差了,她却不肯去赶下一拨,因此小的多说了几句,惊扰了大人,还望恕罪。”

  码头上混饭吃的背景往往不那么简单。这些所谓的父女大多不是真正的父女,不过是将人家女孩子打小买过来gān些侍弄人的营生。

  但他却看得出来身着常服的他们是官绅?

  霍究漠然地望着他们。

  贺兰谆视线却无意识地自歌姬腰间拂过。

  那歌姬红着眼眶上前,说道:“爹爹说的虽是无错,但那下一拨客人却是这运河上的地头蛇,很是粗bào无礼,妾身不想去,也不敢去。”

  “你怎么能不去呢?”这男子急道,“我都已经收了他们钱了!”

  “爹爹也太见钱眼开……”

  父女俩竟当场吵了起来。

  “你收了对方多少钱?”霍究斜眼睨过去。

  男人涎脸比出一只手掌:“五两银子!”

  “滚!”霍究丢出锭十两银子过去,斥了他出门。

  歌姬千恩万谢,抱着琵琶又尽心地弹起来。

  贺兰谆凉凉睃着对面:“真是个雏儿。”

  被睃到的霍究凝眉。

  “当然不会是你。”贺兰谆轻哂,目光更冷地望着船头歌姬,“她腰里别着匕首,怎么可能是个会怕河边地头蛇的寻常女子?!”

  话没说完他手里酒杯便已经掷过去!

  霍究目光倏地一寒,未及起身,底下这船突然就摇动起来!

  而这时候船头传来扑通一响,那歌姬挨了贺兰谆一着,已经闷哼着坠下水去了!

  “水下还有人!”

  霍究身子腾空蹿起,半路拔出长剑,直击向水面冒出的人头!

  而贺兰谆也如一只翩然仙鹤,伴着紫衫的他腾空之时,击破船顶跃上半空!

  但他们身形还未落地,船舱四面的水下便就突然腾起一圈黑衣人来!

  当先的那个自琵琶里拔出把柳叶刀,居然正是先前船头给他们奏曲的歌姬!

  “传侍卫!”

  贺兰谆当机立断,拿起腰间银哨丢向了慌乱失措的侍官!

  萧淮因为在沈羲面前受了委屈,一路上缠着她不肯松手。

  饭后总算开颜,拉着她又买了一大堆吃的玩的直接去了别院。

  沈羲因此也不能不分了些心思在他与贺兰谆的矛盾身上,她说道:“你以后能不能对贺兰好点儿?”

  “不能。”萧淮拉下脸吃苏饼。又看她:“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对他那么好?”

  沈羲噎住。

  萧淮继续吃饼。

  她也只好换了话题:“五军营那几个落井下石的参将,是先帝的人?”

  先前在学会她已让戚九去打听过一轮,他们竟然一口咬定就是李锭的部下。他们当然不会骗她,但她又总觉得不对。

  “当然是他们的人,如果是燕王府的人,不可能能骗得过乾清宫。”

  萧淮吃完饼,又拿她的帕子擦手,然后揽着她坐在庑廊下,一面顺势拾起她的手来看她新涂的蔻丹。

  不过看上去他一点要与她探讨这话题的意思也没有,而是幽幽道:“缓缓,我们大婚,你想要什么式样的凤冠和喜服?

  “还有我们的喜殿,是设在我住的昭阳宫,还是专门挑一处殿来做dòng房?”

  沈羲心思坚定不移,抽了手回来道:“乾清宫?你莫非是想——”

  他竖起食指压在她唇上:“要成事当然得把乾清宫拉上。”

  直等她安静下来,他才又把手挪开,不大正经地轻吻起她如chūn葱般的几根手指。

  沈羲只好站起来:“一身的膻味儿,我去洗洗。”

  “好。”他点头,指着卧房道:“靠chuáng的衣柜是你的,我让人给你做了许多新衣服,自己挑着换。”

  沈羲听完乐了,揉他的脸道:“真是越来越称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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