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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庭娇(23)

  沈歆深知心愿有望,又得到夸奖,心里更是喜得如同开满了花,偎着她坐下来,把字据取出:“我不光把瓷枕拿了回来,还让她把字据都给我签了,这下就连反悔也没有机会了!”说罢,她又把前因后果跟她说了。

  huáng氏接过字据看毕,果然不假。

  她沈羲写的清清楚楚,倘若反悔,便得赔付对方五百两白银。

  世上竟有这样的傻子!

  白白把手上的东西拱手送人,还要搭上这么个条约!难道不知道她们是绝无可能会把瓷枕还回去的吗?真是活该她倒霉!

  不过说到沈羲让沈歆去拿的那首诗,她又还是多问了一句:“这里头不会有什么坑吧?”

  “哪来的坑?”沈歆道,“我仔细看过的,那就是首前人写的咏梅诗,颇为常见不说,字迹也不是老太爷的,并没有放在什么重要的地方。除了上头胡乱印了几个印章,简直就跟废纸没什么两样!为了安全起见,而且我也没有惊动老太爷,说不准连他自己都忘了有这么张纸。”

  huáng氏仍是觉得有丝不安,毕竟那是沈若浦书房里的东西,她沈羲怎么别的不提,偏提出这么个要求?

  不过想到沈歆决不会看错,她说的是首前人的诗便是首前人的诗,内容众所周知,又不是自己做的,又能要紧到哪里去?

  沈羲的心思,原本就转得不如她们快,就是不懂在这个时候替自己筹谋,也是再正常不过。

  到底熬不过瓷枕到手的喜气,因此便就释然。

  亲手将瓷枕放回里屋收好,又回到榻上,唤人端来瓜果点心,一面就着后日赴宴着装的事,拉着沈歆问长问短起来。

  沈若浦这里用过晚饭,又回到书房继续处理公务。

  等到写完手头信件,再来翻看案头的卷宗时,他却忽然站起来,往成堆的公文里一阵乱扒。

  门下长随福安见状,不知他寻什么,走进来躬身立在案前。

  “我案头那首咏梅诗呢?!”

  福安怔住:“小的不知。”

  主子书房里的东西他们谁敢动?尤其是带字的东西,哪怕就是掉地上,他们也不敢乱捡。

  但沈若浦却躁怒起来,往案头柜上又是一阵乱翻,架上láng毫与桌上砚台都被他不管不顾掀翻在地上。

  门外侍候的人听见动静,纷纷皆进来。中间夹杂着一道问询的女声:“出什么事了?”

  接着纷纷有人称唤“孙姨娘”。

  沈若浦听到这声音,瞬即往门口喝去:“我放在这案上的东西呢!”

  仍与日间一般打扮的孙姨娘快步走进,懵然停在屋中央:“不知老太爷说的是哪件东西?”

  “那首盖有小朱砂印的咏梅诗!”

  沈若浦将手里两本书狠摔在案面上,怒吼起来。“明明先前还在我手畔的,如何转眼就不见了!”

  屋里人兴许从来没见过他这般光火,俱都已噤了声。就连孙姨娘那双灵活的眼珠子,这会儿也停滞着未敢动了。但也只滞了片刻,它们便又立即活泛起来,孙姨娘转过身,倏地沉下脸:“方才谁来过老爷书房,都上板子给我审!”

  门外很快架起长凳,行罚的家丁举起板子打起来。

  哀呼声求饶声喊冤声不绝于耳,却半点没把沈若浦的怒意压下去。他坐在圈椅内瞪着外头,不知是因为用力还是因为气怒,眼珠子都已经有些发红。

  孙姨娘递了杯茶给他,忙不迭地又跑去门外下令继续打。

  沈若浦抬手撑额,少顷又腾地站起,来回在屋里转起圈来。

  “禀老太爷!小的有话说!”

  打了两轮过后,终于有人扬声长呼。

  孙姨娘在门槛处回望沈若浦,沈若浦停步扬手,那人便带了进来。

  十几板子下去,衣衫下都布满了血渍了,他趴在地下喘着粗气道:“禀老太爷,先前除了咱们几个,大姑娘也曾来过书房,老太爷若是要寻,不如也着人去问问大姑娘看?小的们一不识字二没那胆子,断不敢乱来呀!”

  此人憋着一口气说完,竟已昏倒了下去。

  沈若浦却眉头顿锁,沉声道:“把歆姐儿给我传过来!”

  传话的人到达拂香院时,huáng氏母女还并不知qíng,正在商量着给沈歆穿什么色儿的衣裳,什么质地的头面。

  沈家三位姑娘,除了三姑娘沈嫣自幼已订下亲事之外,沈歆与沈羲都还未曾。沈歆今年都十六了,很该议亲的年纪,刘府这样的人家办寿宴,来赴宴的必然非富即贵,她们少在京师,不能不争取在这次宴会上获得更多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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