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听着就不怎么好,林小西本能地排斥,“爷爷你说什么呢,你还健康着,我和哥也都小,需要你带着呢。”
“好好好,我们小西生气了,爷爷不说、不说行了不,”林爷爷嘴上退步上,但遇到熟悉的坟位,还是说给俩小的听。
一个上午就在认坟祭拜中度过。
林爷爷这一天说了很多话,可见林小西如愿考到帝都医科大,对林爷爷影响有多大,完全没了往日的沉默。
贺川也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和贺奶奶告别。再过一两个月,他就要到帝都,此后的几年里,除非寒暑假,应该都不回来了。
这么一想,林爷爷刚刚指着认的几座坟,似乎也没意义了,反正,他也不回来。
之后的几天,就和往日一样,空闲的很。
林爷爷也很早之前就不出诊了,此时见俩小的闲着,他就闲不住了,不知从哪里摸出三个口琴,说是要教两人吹口琴。
“爷爷,你什么时候会这个的,我咋不知道?”林小西上下摸着手中的口琴,不敢置信地看着林爷爷,她长这么大,还不知道爷爷会吹口琴呢。
“爷爷会的你还能都知道?”许是林小西语气太明显,林爷爷没好气地刮了一眼,“你小时候哭闹,你爸妈怎么哄都哄不好,每次都是爷爷一吹口琴就停下来的,”
自从上次说到林父林母,林爷爷后来就经常不经意间说起,每次说的时候,都带着一抹怀恋。
贺川不知道林小西有没有注意到这现象,只是,他心里渐渐生出一股不安。
“是吗?”那么久远的记忆,林小西一点印象都没。不过重点也不在上面,转而好奇地让林爷爷吹给她听。
口琴声悠扬回转,听不出具体是什么曲,只知道很好听,很容易让人沉入心神,心里面又是高兴又是沉重。
贺川比林小西有音乐细胞,隐约听出这是一首离别的歌,开口着,“林爷爷能换首喜庆点的么,我想听点高兴的曲子。”
“你这小子,”林爷爷看了眼贺川,不过也依言换了首欢快的曲目。
林小西很快就被自家爷爷的技能折服,没等这首曲子结束,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林爷爷衣袖,央求着,“爷爷,你快教我,教我。”早知道爷爷有这技能,她早就想学啦。
“急什么,这学了就得认真,坚持下去,不能三心二意。”林爷爷板着脸,训了一句,然后开始讲解吹口琴的技巧和注意事项。
此后,三人就开启了这种一对二,哦,不对,应该是一对一的教学模式。
贺川作为一个作弊的,前世对各种音律都有所涉猎的人,即便压制再压制,也比真正初学者林小西要表现得好许多。
气得林小西时不时在贺川没注意时,在背后做鬼脸。林平瞧见了也不管,只偶尔在林小西过分时,用手敲了敲头,然后林小西立马乖巧起来。
只是,贺川真的不知道吗,只看着他那了然的眼神就知道了。
转眼,时间滑到七月上旬,经过林小西不懈努力,终于能勉强吹奏完一手简单的曲子。
林爷爷很高兴,转到房间里,拿出一个带有历史厚重感的木盒,打开,里面是一个看上去很有质感、也很贵的口琴。
“爷爷,这是?”林小西有些疑惑地看着木盒里八成新的口琴,疑惑地问着。
贺川见此,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不知是不是他敏感,自从办酒过后,林爷爷的一举一动就很反常。
看了眼林小西,贺川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喜欢么,这把口琴以后就交给小西了。”看着长大了的孙女,林爷爷越看越满意。
当初小小的,只会哭着要爸爸妈妈的人儿,不知不觉间,已经长这么大了。隐隐约约,林爷爷似乎看到孙女毕业,走上林家世世代代为医的道路。
脸上带着笑,林爷爷转而又陷入到过往回忆中,“这口琴是你奶奶送给爷爷的,后来你爸爸喜欢,爷爷就送给你爸爸,现在,爷爷再把它送给你了,你可要好好保管着。”
东西是死的,可带上情,又似乎是活的。透着这一把口琴,林爷爷回忆起许多快要忘记的记忆。
“爷爷,你干嘛给这个给我啊,我手上这个就够练习用了,”懵懵懂懂中,林小西也有一丝预感,本能地拒绝道,“我不要,这是爷爷的东西,爷爷自己保管着。”
“你这孩子,有好东西也不知道要,你爸当年可是生生从爷爷手里抢走了,爷爷还没来得及揍你爸,就被你奶奶给护住了。”
林爷爷看着林小西,突然,就笑了,也没再劝,改为收起盒子,“爷爷先放在房间橱子里,什么时候你想要了,和爷爷说,爷爷拿给你。”